一个检察官的那点事

一个检察官的那点事

漕闱小说2025-03-25 22:07:20
陶桓四十岁,检察官,在县反贪局任副局长。这官儿不大,只是个副科级;可他是查官的官,因此倒也显得无比尊贵,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日子甭提过得有多舒心。想起十几年前,老婆想去青云酒楼做服务员,人家不是嫌年龄
陶桓四十岁,检察官,在县反贪局任副局长。这官儿不大,只是个副科级;可他是查官的官,因此倒也显得无比尊贵,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日子甭提过得有多舒心。
想起十几年前,老婆想去青云酒楼做服务员,人家不是嫌年龄大了,就是嫌容貌稍差点,只能去后堂刷刷盘子洗洗碗,那心底真是什么梅子调进醋坛里,酸透了。直到前年接到一个案子,发现当事人使用大量青云酒楼的定额发票,冲销遮掩春节送礼行贿的犯罪事实,才名正言顺地找到老板娘,出了那口恶气。唉,人生讲不尽,当初那家企业要不破产,他也不会有今天的风光。没有当初,风姿绰约腰缠万贯的老板娘怎能在他胯下称臣,千般讨好献媚要做他的地下情人。他这么想着,那坛酸酸的梅子竟也渐渐地酿出一股酸甜的蜜汁。
陶桓不是不想和青云酒楼的老板娘保持着暧昧的情人关系,他是不敢。他怕受到要挟,怕事情传到他的顶头女上司那里,彻底毁了自己的前程,毁了自己得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为了这个“副科级”,关系没少攀,礼也没少送,装儿子,装孙子,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直到来了这位女上司,才改变了他的窘境。有了职务便有了精神,说话做事也就有了底气,尽管那只是个“副科级”。
四十男人是男人中的极品,何况陶桓的相貌本来就很帅气,如今又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引得那帮怨妇剩女们常绕在他身边打转转。不过他也不敢照单全收,无的放矢,他的那个“副科级”,就是在上司怨妇身上出了力得来的,他还想有更好的前程。上司的男人十几年前也是下岗工人,如今还在家中下着岗。她看不惯男人那邋遢的熊样,他和她不配,更不想和他干那事。于是她在向她的上司献媚的同时,重点发展了她的下属陶桓,以娱孤寂干涸的鸟巢。
上司的事,陶桓知道,可他不能在意。那些事虽然到底意难平,他还是要刻意迎逢,注意把握着分寸,他不能约束女上司,却要时刻掩饰好自己。陶桓每偷吃点荤腥后,都会细细抹去痕迹,不能让上司怨妇有一点察觉;尤其是和青云酒楼老板娘的那档子事,更是掩饰的滴水不漏。毕竟作了十多年的侦查工作,这点反侦查能力还是有的。有一次,女上司过生日,青云酒楼老板娘缠着陶桓,说她做东一定要把他的上司请到,那神情仿佛情愿做小,又处处为陶桓着想。那次,女上司很开心,夸陶桓会办事,说青云酒楼老板娘有手段,会做生意;席罢,带着陶桓到歌吧狂欢了一个通宵。投桃报李,每有举报线索,上司都会命他带人查处,即使查不出所以然来,对陶桓回报往往也是丰厚的;同时他还可以照顾青云酒楼的生意,让老板娘狠狠地赚上一笔。陶桓喜欢有人举报,尤其是举报那些没有后台的小爬爬虫。一来二往,周边单位的头头脑脑更是拿他当回事,不敢怠慢;这年月谁没问题,年节到相关部门拜门子就够说清楚的了?即使是人情往来要是想整,也能整个三、五年没商量。他也自我感觉良好,仿佛高人一等,攥着别人的命运。有时甚至连公安、法院的人也要仰他的鼻息,怕又朝一日栽到了他的手里。他自己也常说,小公安,大法院,最有实权的还是检察院。
陶桓的这点韵事,院里上下几乎都知道,如今不算稀奇,不算回事,也没人敢算回事。男女间那点事,说白了,爱跟谁干谁干,管别人屁事。然而他还是马失前蹄,在准备提正科的关键时刻出了差错。
那次本来是上司带陶桓到省城办事的。途中,她被她的上司喊了回去,陶桓一个人去了省城。
晚上,陶桓一个人躺在宾馆,想起了他的下属,想起那个考进来不到一年的女大学毕业生。其实,他俩早就眉来眼去,暗渡了陈仓。他想,明天就是周末了,女上司有不在,何不把她招来双宿双飞。想到此,陶桓便拨通了她的手机,要她明天赶到省城共度良宵。
天下的事有时就是那么巧,两人玩了一天回到宾馆,洗了浴,正在享受激情时刻时,宾馆的门响了。
“把证件拿出来!”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
“妈的,嫖娼。”一个说。
“不、不、不是……”陶桓想辩解:“我、我们是……”
“带走!”一个厉声喝道:“到局里再说!”
原来当地警察奉命追捕一A级通缉犯,正在暗地里进行拉网地毯式搜索。真是偷牛的没抓住,逮到了一对偷情的。
陶桓说不清有效的合法身份,在局里被整整盘了一夜。他先是想隐瞒身份,避重就轻说自己不是嫖娼,是和情人相会。对方根本不买帐。无奈他只好亮明身份,说都是一个战线的,一家人,恳求放他一马;只要不通知单位,出多少钱都行。他明白最多也就伍千块钱,即使多要一些也不会吝啬,不会讨价还价。可对方仿佛非要出他难堪,或平时看不惯他们趾高气扬和盛气凌人的样子,不但要罚钱,还坚决要电话通知单位来人带回,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
上司怨妇那个气,气得把那一万多元的手机摔在了地上,而且摔得七零八落。陶桓辩解,说自己虽交了罚款,但确实没有嫖娼,和同科室那个女大学毕业生是偶遇,更没有违反规定,没有理由把他清除政法队伍。女上司想起也不能把事态扩大,只好忍气吞声把事情包裹严实搁在了一旁,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
后来好在这位女上司调走了,陶桓才结束这段尴尬的经历。再后来不知陶桓又攀上了哪条枯藤,名烟、名酒、名牌服装,他活得比先前还潇洒。又后来的不久,陶桓提了副检,那个和他共过惊吓的女大学毕业生,私下里还为他生了一个娃,满月的喜筵就办在青云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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