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皇后

五月皇后

消胀酒小说2025-04-29 05:08:48
我叫queen,生在五月。我是极喜欢寒冷的,有时候我有点怀疑自己是出生在北方的冬季,而不是珠圆玉润的江南的五月。我讨厌梅雨天气的潮湿,台风天气的时候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睁着眼睛看着浸了水的天花板一直
我叫queen,生在五月。
我是极喜欢寒冷的,有时候我有点怀疑自己是出生在北方的冬季,而不是珠圆玉润的江南的五月。
我讨厌梅雨天气的潮湿,台风天气的时候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睁着眼睛看着浸了水的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像我母亲走的那个早晨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我遗传了她血液里的无情,我会离开。
母亲不是一个人走的,那个男人叫苏黎世,俊朗无比,他站在巷口冲我笑的时候我觉得这该死的梅雨怎么还不结束。他对我说。Queen,跟我们一起走。
我摇摇头走进巷子,头也不回。我的小阁楼,我唯一的唯一。
我14岁的时候开始一个人在逼仄的阁楼里生活,收养了很多流浪猫狗,我喜欢看它们吃的饱饱的然后眼神变得温存而不是像个小兽那样警惕,我让它们不那么恐惧。它们都有名字,我一眼就可以分辨出谁是谁。它们是我的朋友。
我在台风快要来的一个早晨对着阁楼挥挥手,离开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心底有点小小的落寞,或者说是其他什么感情。我得在冬天来临的时候找到一份工作并安定下来,那个城市一定一定要足够的寒冷。
苏黎世说去西安吧,那个城市足够拥挤,足够善良,可以给予你足够的感情。这个男人一直不肯放弃我,他是有感情的,和我的母亲不一样。只有他的温存才能让她想要不那么跳跃吧。所以她脸上流转着光,然后离开了我。
我没有父亲,从小就没有。
生活本是强势的,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连带着人扬着病态的脸,惨白着皮肤混迹于人群。我渴望一种安然的生活,和我极端的那种生活。
火车到达西安的时候是晚上10点,我走在地下通道的时候头脑清醒,穿堂风刮起我的发,我就那么轻轻的笑了,想抽一根烟。
我在火车站旁边的街道里穿梭,想找一家干净的餐馆。走了一半就灰溜溜的就退了出来,我看到很多人站在破败的旅馆门前不安好心的来回张望,我不想被这城市的肮脏打败。
苏秦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火车站的石墩上抽烟,行李很随便的扔在脚下。苏黎世只告诉有朋友来接我,可我没想到他这个朋友这么年轻。
我就坐在石墩上看着他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前和广场找了无数次打了无数个电话之后在我掐掉了第三支烟的时候终于站在了我的面前。
“Queen?”他弱弱的叫了我的名字,我突然觉得‘queen’这个单词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竟然也可以这么温柔。
我扔掉手里的烟头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他明显的被吓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然后我就笑了。把地上的行李捡起来打量他。
我猜苏黎世一定没有想到现在的我这么暴戾吧,苏秦显然也没想到我这个样子。
我是Queen。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唇红齿白,眼睛像暗夜的星星。他一点都不客气的结果我的行李说,我叫苏秦。
苏秦的车靠在路边,是我喜欢的路虎。
我不像我的母亲那样美丽,扔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揪出来,而我不行。这样来说吧,如果把我的母亲比作一朵玫瑰花,那我连绿叶也算不得,顶多就是玫瑰花的刺。但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的,美丽是敲门砖,而我不需要敲门。
苏秦一直在和我说话,我扭着头看向窗外,灯红酒绿,这座城市还是不可避免的庸俗。窗户上有他俊朗的侧脸,以及他明亮的眸,像一滩沼泽,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
我早已习惯让人尴尬,我早已拒绝熟络。
18岁的时候我遇到苏秦。成为他助理中的一个。
这是苏黎世的施舍,我知道。但我却出乎意料的接受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就仅仅是因为喜欢。
工作之外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发呆,更多的时候我会沿着人行道不知不觉的走很远。这个城市的空气也好,风也罢,都有不经触碰就可以感受的烁热。热情。
我喜欢这个城市,我喜欢被这个城市的厚重的伪装紧紧的包围。
这座城市有自己独特的历史,但是水泥和钢筋早已把它层层包裹,像极了夹心巧克力,但却又不是一样的,里面是难以言说的空虚和空洞。拔地而起的高楼掩住了青天白云的梦想,无数外地人涌进这里,追求或者实现生存的道理。
天际是灰白色调。当我第一次看到这里的天空时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色盲了。灰白色对应了苏秦的房子的主色调,灰白。压抑,适合任何情绪肆无忌惮的生长。
我和我的母亲不一样,她看清了所有人的心,我只是想要了解我自己的心就好。至于苏黎世,我相信他和母亲绝对是不相上下的惺惺相惜,所以对于苏秦我不理会他是怎样的人。请原谅我这样的逻辑,但这是我的科学。
我一直觉得这片土地是有底气的,只是人潮太拥挤,容不下太多人去感受和享受。
有时候我都会坐在人口熙攘的地方看车水马龙,看人来人往。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花猫,那只陪我度过苍白青春的梗塞,那只舔舐着我手掌的花花。它和我一样都是寂寞的。
这个城市的灰尘足够的多,掩埋的了我的心脏。我几乎很少听得到它跳动的声音了。我经常会哑然失笑,但却不自言自语。
我和苏秦的对话仍然不多,更多的时候是他在书房我在客厅,翻看名不见经传的小说或者浇浇花,或者自己在厨房里倒腾。苏秦没有帮我找房子的意思,我也不说。
可是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会觉得冷,这个城市冬季的四分之一是用来下雪的,白茫茫的时候我很想找一片旷野来安慰一下我疲惫的眼。我没有方向感,人行道上的积雪早已满目疮痍了,我很苦恼,它们为什么不去一个不被玷污的方向。我找不到一方干净的雪地。
第三个五月的时候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习惯每天走在错落的写字楼之间,这个时候的我差不多已经忘记自己原本说要远走天涯的血液里面的欢愉与叫嚣。是的,我感受到了温度,来自这座城市的抚摸,我快要忘记那些暗夜里面的恐惧与挣扎。安逸让人堕落,让人失去很多本该有的天性与锐利。
我已经不抽烟了,其实我本来就不抽烟了。在我刚来苏秦家时他就麻利的将茶几上的烟盒收拾干净,然后向我伸出手,我把那半盒火车站买的劣质烟放在他的掌中,他的手掌很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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