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月半生缘

双月半生缘

裹乱小说2025-05-25 12:27:08
在赵一平10岁的时候,一场意外夺走了母亲的生命。不过半年,父亲领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进了家门,女人成了赵一平的后妈,小女孩成了赵一平的妹妹。这个只有二十平米的家,是父亲单位的宿舍。现在分成了
在赵一平10岁的时候,一场意外夺走了母亲的生命。不过半年,父亲领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进了家门,女人成了赵一平的后妈,小女孩成了赵一平的妹妹。
这个只有二十平米的家,是父亲单位的宿舍。现在分成了两间,一张大床和最简单的家具,再安放一张单人床,剩余的空间一家人打个转身都显得有些困难。
尽管后妈对赵一平热情的招呼一日三餐,嘘寒问暖,他还是不喜欢她,认定后妈就是那深山里修炼成妖的狐狸,人面兽心虚情假意,虚伪的笑容,令人恶心的举止,美好的外表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受尽迷惑,不明真象的父亲脸上竟然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赵一平曾经悄悄地不止一次地告诉父亲,这个女人只是看中了父亲能挣钱的铁饭碗。对赵一平百般疼爱的父亲竟然第一次呵斥他,以至于后来狠狠地揍了赵一平一顿。
赵一平无法理解一向精明的父亲被迷惑得连自己亲生儿子和野丫头都分不清,每次有点好吃的东西都挑好的、捡大给那个野丫头,还给赵一平讲孔什么让梨的故事,他才不管那么多呢,表面不吭声夜里捣鬼,让那个叫彩月的野丫头吃不了逗着睡。
晚上,赵一平和野丫头脚对脚的睡在那张单人床上。白天赵一平受了委屈,就会半夜时分在野丫头熟睡的时候猛蹬一脚,把她弄醒或头碰到墙上,然后装睡或捂着被子偷偷地笑。有时赵一平会悄悄地把被子全拉过来,非得把那个野丫头冻感冒不可。野丫头一感冒,他的的后妈她的亲妈就会把她抱到大床去睡,整个床就是赵一平的天下,月光透过窗子照到床上,赵一平只穿着短裤,光脚跳着大喊:踩月、踩月、踩月亮。在野丫头高兴继而失落时钻进被窝,半夜常感觉冷而缩作一团。
虽然赵一平和后妈总是过不去,对野丫头也是恶作剧不断,但赵一平还是明显感觉到了野丫头对他的友好和依赖。她总会甜甜地叫赵一平一声哥,总会在赵一平不高兴的时候把父亲给她的好东西分给他,赵一平只有高兴的时候才允许她屁颠屁颠地跟在屁股后面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几年后,赵一平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了,野丫头也上小学了。父亲微薄的工资是全家唯一的来源。城里的学校每年要收一定数额的借读费,巨大开销常常使家里做襟见肘。赵一平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愿意同野丫头挤在那张单人床上。无奈,赵一平不得不随同后妈和野丫头搬回农村的老家,父亲只有周末才能回来两天。
野丫头回到熟悉的农村如鱼得水,让赵一平摆脱了这个尾巴。
农村生活,远离了父亲约束,后妈对他也是爱管不管的,几个月后赵一平就成了脱缰的野马。每天上学、放学,暗渡陈仓和朋交东游西逛,逃学成了家常便饭,打架斗殴总少不了他的份,免不了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
等父亲发现这一切的时候赵一平已经几个月没有上学了。十六岁,初中没有毕业的赵一平成了父亲单位的小学徒工,在父亲言传身教下学习手工制鞋技术。有父亲在身边,赵一平性情有了很大的转变,就象一头温顺的羔羊,安心地学习和工作,洗衣做饭也得心应手了。
父亲的单位是一个集体性质的小厂,在城市来说也只能算是下等阶层。每到周末,赵一平和父亲大包小包的提着一些不值钱而农村少有的东西回去,却引来邻居羡慕目光,感觉城市就是天堂一样。
赵一平非常乐意和父亲一同回农村,感觉那才是真正的家。对妹妹彩月,赵一平还是叫她野丫头,只是现在的野丫头早已不是以前概念的野丫头了,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说不清的爱。她长大了,胆子也大了,见到他总是嘻嘻哈哈,大呼小叫,也不叫哥了,常常大声地叫赵一平的名字,或者冲他大喊:一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
对她的彻底转变是缘于那一年的打架事件,当一把刀从背向袭击赵一平时,彩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推了他一把,赵一平的胳膊受了伤,彩月的胳膊也受伤了。赵一平把眼睛一瞪,冲她发火:我打架关你什么屁事,真是多管嫌事,受伤了活该。小月大哭着说:我愿意,因为你是我哥。
那一刻赵一平永远也忘不了。正是因为那件事,他离开了农村,离开了彩月,进厂做了小学徒工人。他胳膊的伤好以后,留下了一道细痕,赵一平顺便用蓝墨水纹成了一弯勾月。每每睡不着时他抚摸着胳膊的蓝月,悔恨交错的想起妹妹彩月,感觉这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暗示着他赵一平和她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
人常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可真正能做到的人又是毛鳞凤角,土鸡做梦都想成为凤凰,同是生活在城市的凤凰也有真假之分、凤头与凰尾之别。
赵一平就是那彻尾的假凰尾。那些城里的真凤,赵一平是连想都不敢想,没想到那些假凤尾居然也一个个仰头,想飞上高高的枝头。赵一平在相亲的路上坎坎坷坷,跌跌撞撞,尝尽酸甜苦辣之时,已经到了二十六岁,在农村,二十六岁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彩月初中毕业,刚过十八岁就有人给介绍对象了。每次相亲总让赵一平这个经验丰富的哥提提指导意见。不是她说人家胖,就是赵一平嫌人家瘦,不是她说人家个人低,就是赵一平嫌人家脾气暴。
父亲不光为赵一平婚事心烦,也为彩月意恼。为啥?还不是因为彩月嫌自己是只农村土鸡,想通过父亲变成城市的凤凰。这也不是白日做梦,因为就有农村子女进城顶班这一优惠政策,而且单位里已经有几个人通过这样进厂的。
按理说赵一平进厂工作已经算是顶班了,只是他十六岁当学徒,顺其自然就成了厂里职工。父亲在老领导面前软磨硬泡,老领导也了解他家的特殊关系,答应考虑考虑。谁不知道考虑考虑是什么意思,当晚父亲就花了半个月工资,买了一瓶好酒和烟给厂长送去了。结果酒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赵一平心灰意冷,看来妹妹的凤凰梦是没有希望了。周末,父亲一个人回去了,虽然赵一平想见彩月,但不想看见彩月失望而痛苦的眼神。
这几天父亲好象有些兴奋而欲言又止。一天吃过晚饭,父亲居然拿出那瓶酒,要赵一平陪他喝一杯。
父亲不会喝酒,一小杯下肚就满面通红,话也多了。手工作坊制鞋比不上南方机器批量加工,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不改革就会被淘汰的。
赵一平说你又不是厂长,操心也是白操心。
咱家这关系能处在这样真是不容易啊,小月这丫头心底好,人也勤快。你爸我在厂里辛苦一辈子,没有多少钱,也没有房子,害得你连媳妇都不好找。父亲突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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