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变成一个恶霸
窗外,黑漆漆的。室内,红色的墙壁,红色的沙发。白色的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又使红色严重脱离我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引诱?是嘲笑?似乎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逼着我的形体一点点消失。眼前白色的桌子泛着微微的粉色,我感觉
窗外,黑漆漆的。室内,红色的墙壁,红色的沙发。白色的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又使红色严重脱离我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引诱?是嘲笑?似乎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逼着我的形体一点点消失。眼前白色的桌子泛着微微的粉色,我感觉这张粉色的桌子在慢慢升高,幻成我和她之间的银河。
我盯着她,只要她不消失,其它无所谓。等待着她对我这个心理咨询师说出不为第三人所知的秘密,期待这条银河变成细细地一条丝带。
她微微露出笑意……
我轻轻皱起眉头,心中低呼,完了。这笑意,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在这种魅力下,有一种让我完全暴露自己的魔力,她,成了我的心理咨询师。
完全的暴露又会是什么,不过是把三十几年来我的点点滴滴暴露在这里,而在这三十多年的画面里,属于我的大部分是沉默无声,只不过把我这几年来成为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自信给打回去罢了。
她还在笑,无声地笑……
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夹着冬天的干冷气息差点儿把我带倒地,一个脏字就要脱口而出,又被我自己吞了回去,是红色世界中她的微笑给了我此刻文明的修养。是,我是心理咨询师,又是幻想家,否则为什么总在我的面前出现她的影子,她是在虚幻的世界中存在的,所以我并未被她迷倒,关了心理咨询室的门之后我还能正常地走这个冬日夜晚的大街上,心中的那一丝自信还存在着。因为我是现实中一个人,或者仅是一个物体,即使在幻想的世界中灰飞烟灭,还能复原。
叶子被风吹起打在脸上,携带着冬天顽固的态度提醒着我身体的存在。远处,不知哪一种垃圾发出声响,那声响在黑夜中给一个女人带来恐惧却只会给我带来更美的遐想:
我看见她还在笑。
我伸出的手在桌子上慢慢移动,走向她。
她看着我,却没有直视我的眼睛。我突然觉得这笑像一张大网笼罩我,我变得越来越小,仿佛是游在桌子上的一只小虫子,在她的注视下害羞地停止了自己的企图。
我的身体被人撞了一下,是两个飞奔的人,远去的他们顶着风还在喊着:失恋的人流浪在大街上……
我失恋了吗?曾经失恋过?或许有吧,只是不记得。
前面街角有一个身影站立着,飞奔的两个人,突然停止脚步,然后又快速逃走。
让你们在街上乱说话!失恋的人可多着呢,会吓着你们的。一种得意感升起,却又转瞬遥远,当思维收回来的时刻,一些记忆由模糊转清晰。
曾经,就在前面这个街角,我的一声咳嗽,等来了我今生温柔美丽的妻子。事后她告诉我,若是没有那次在街角的相遇,她可能就去见另一个男孩子并嫁给他了,她说也许是上天安排好的。我对他说,是我安排的。其实我早知她下班要从街角路过,在相了几次亲,被人看不上,或我看不上别人之后,我做了我今生最对的选择,那就是,在这个街角等她。
不知前面这个人是不是就像当初的我,在预谋地等着一个女人。
走近了,那不是等女人的人,而是一个女人。我更近地走向她,她对着我大喊:“走开!”
我没有走开,我最不怕这种声音,我的心理咨询室是为什么开的。
“神经病,走你的路。”
“我只不过从你身边走过,这是街角,我往哪儿拐,是我的自由。”此刻的我已经成了无赖,那些仅存的善意在快速地消失,就别提什么心理咨询了。另一个我在告诉自己,早晚有一天,我就是从所谓的黑暗中走来的一员,成为其他心理咨询师的顾客。
然,女人从我身边跑开了,我长叹一声,呼出的气体变得冰冷又反扑在我的脸上,像自己打自己般,有一种怪异。我想帮她的,怎么自己倒成了魔鬼了?还好,魔鬼的手还没伸出,目标已无影了。这样的女人是一个好女人,消失的善意恢复的瞬间我知道是她挽救了我。
好一个广阔无人的黑夜啊!
夜,我希望伸手不见五指,黑到我站在你身边,你也不知。
多年以前,我毕业分配到一个执法单位。伸手向那些七老八十的人收费,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存了比他们年龄还要长年限的烟酒,我的心似乎被钢针扎着,而且是我母亲缝被子的那根针。那时,我的眼前比今晚要黑得多。停薪留职,远走他乡,没有钱的时候流浪到一个煤矿,初下煤矿的那一天,那黑暗的感觉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大学时代,我说过三十岁之前玩经济,三十岁之后玩我喜欢的文学,你听,我用了个“玩”字,这并不表示我把经济与文学当成游戏,这只说明我的自信。然而,快四十了,什么都没玩成,却玩起了另一个游戏,心理咨询。声明,我可是通过一关关拿到资格证书的,我的实力不比任何人弱,但是我并不介意在此称之为游戏。你也不要以为我只知玩什么,我也有另一个正当的职业,某政府机关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限于政府机密,也限于公务员不准在外玩其它游戏之规定,我就不再言明。
这样的一步步走来的日子里,你知道我是向往光明的。在那个黑暗的煤矿里,我只呆了一天,就逃了出来。之后一段日子里流浪的生活,自由而痛苦。哪里都可以当床,但是走到哪里似乎都被人用扫帚扫着走路。最终我还是回家了,回到家拿起书本,在父母与兄嫂的资助下又去了大西南求学,几年之后回到家乡,正赶上市里人事局招公务员,为了离开原来的执法单位,我报了名,竟然被录取,现在我是人事局一个重要科室的负责人。有人羡慕吗?
说是不言明的,又罗嗦出来了。罢了,明人不做暗事。
若是有人羡慕,那么我就有了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有一个可以说至今看来仍是如花似玉的妻子,和聪明善良的儿子,我什么都有了,是吗?可是每当夜幕降临,一阵恐惧伴随着痛苦的感觉就会袭来,我好像每走一步,都丢了一些什么,是什么呢?我已经不再求大富大贵,努力挣钱,挣不了,我依然会笑;我已经用令人羡慕的工作,用妻儿的笑声填满了每一秒,我得到了很多,怎么还会有遗失的感觉,莫非我是贪得无厌的人?
不是,我决不贪得无厌。从我公私分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来啊。瞧瞧在这儿寒冷的大街上,把人冻疯的夜晚,我也没用单位配给我的车。我傻吗?不,否则也不会整一个心理咨询室出来。别人更不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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