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墙角流光淌过柏拉图
1 烟花烫过谁的日历最后一次,诗涵站在广告牌下,夕阳斜照下来,她看着林西东坐上六月八号那一列通往彼岸的公车,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行李放在膝盖上快触到脸边,微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然而,他却是始终没有
1 烟花烫过谁的日历最后一次,诗涵站在广告牌下,夕阳斜照下来,她看着林西东坐上六月八号那一列通往彼岸的公车,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行李放在膝盖上快触到脸边,微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然而,他却是始终没有回头看任何一个方向,甚至微扭一下头也没有。
车开走了。这个夏天似乎被定格,如同那处静默的深巷尾端,看不到来路,看不到尽头。诗涵默默的在他站过的位置站了十分钟,上了另外一辆连颜色也对得上的公车,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
风,默默的吹。
2 有自杀妄想症的姑娘
诗涵跟齐铭矛盾的第三次,她摔了桌上的闹钟甩门而出,起因原来是极小的事,一个叫丽娜的女生总是给齐铭发些暧昧短信,比如齐铭答应陪我出去的事可不能反悔哦,比如齐铭我在吃早餐也给你留一份,甚至还发了她朝他扮鬼脸的彩信。她要他打电话过去解释,齐铭却说她不可理喻,他们开始吵得不可开交。
诗涵到星巴克里憋坐了一下午,齐铭打电话来,她按掉电话,抽掉电池,隔壁桌有声音传来。
“不介意一起坐吧。”
诗涵就是这个时候看到了林西东,他应该总是习惯那种微低头似乎有太多话要讲却也总不说话的姿势,他的眼神如鸽子灰的瞳仁,他朝她点了点头,之后,端了咖啡坐过来。
他不停抽中南海的烟,诗涵陷在星马克的藤椅里不停为前日的一些愤愤不平,她跟他说:
“自杀的心都有了。”
“要自杀得到马路上喊我要自杀,这样就省得自己动手了,太残忍了这事。”
出来的时候他们互留了电话,像很多年前的朋友轻轻的拥抱。
后来的事很凑巧又似乎像某种有预谋,林西东在诗涵小叔的玩具厂里当机修,有时候整个人黑呼呼的往机器旁一站,紧锁着眉头拧螺丝,她就有冲动想跑过去亲亲他的脸,或者抱抱他。
他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转个身笑嘻嘻的说:
“多像奥特曼啊,再说就算不是奥特曼是个国宝也不错啊。”
有时候他也给她使眼色,俩人隔着玻璃门说一些冷笑话,摆弄着一些肢体语言。
他们偶尔也喝点小酒,背靠着背看杂志,碰到脑筋急转弯时就出题,猜错的人到门口去对看到的第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头喊我是猪我是猪。
冬日里站在欧米百货楼下的清冷的月台上拥抱很久,夜显得很温暖。
诗涵知道,他显然是上了心的,每天下班偷偷读一些语法难以理解的英文,跟她说句IMISSYOU,虽还是语音连篇的错误,却也令她心慌意乱。
这是2005的年末,林西东改口叫诗涵丫头,陈诗涵这丫头就整日整日在脸上绽放迷离微笑。
3 日光隐藏湖水无波澜
青灰墙角,流光轻易把人抛。马图拉纳说,爱总是充满诗意的。
陈诗涵一直认为,在她和林西东的那些时光,没有丝毫碎裂。
林西东不准诗涵喝过多的咖啡,他说喝咖啡可能引起骨质疏松,她歪歪头:
“哦,这样,那到时你背我就好了。”
“那不行,那一摊肉能背得动嘛。”
下完班后,他们到就近的公园散步,有流浪狗微闭着眼倚在躺椅边,有车经过,他揽紧她的肩,生疼,夜风中的笑容漫延开来,他们说如果男生揽女生的肩生疼的话,代表男生能给她足够的疼爱。
之后等公车,新华都的广告牌下仰望成群飞过的鸽子,天那时有极好的蓝,诗涵掂起脚尖在他的左脸上亲亲一啄,用左手指比划了一个动作让林西东猜:
“你觉得我在说什么。”
“北极熊。”
“北极熊?什么意思?”
“北极熊都是左撇子呢。”
“讨厌。”
林西东常会告诉诗涵一些不知道的事,比如十二点到十三点间,地球引力可以使鸡蛋直立;比如河马跑得比人快,大象死后还会保持站立姿势;比如你可以去爱一个人,但是不可以把自己的全部都陪进去;比如当两个人做不了恋人时,可以当做彼此的柏拉图啊。
“柏拉图?”
“就是永远的精神恋爱,笨丫头。”
然而,这样的时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被阻隔了呢?
4 宠爱碎在玻璃里
齐铭终于还是知道了一些事,诗涵跟齐铭冷场的那些时日,她不回家。齐铭就打电话来,被按掉又继续打,语言里已经没了责备,他在电话那头显得无力且苍桑:
“诗涵,玩累了就回家来吧。”
他的表现出乎诗涵的意料,他没有提起林西东的任何,甚至不问她到哪去了,这令诗涵
心里的愧疚一下上深,然而,只要站在林西东面前,她就似乎能将这一切都抛之脑后。
后来的一次,诗涵在家看李勇主持的非常6+1,齐铭就来道歉了,提着烟酒跟老爸在餐桌上喝得高兴,爸爸原谅了他,说自己的女儿的不是,而后说放心的把诗涵交给齐铭。
再去找林西东时,他显得很颓废,低头不肯说话,抽很多中南海的烟,烟蒂丢在地上用左脚踩灭,然后,又弯下腰拾起来。
他开口跟她说有些幸福他的确给不起,他看着她,渐渐开始沉默。有时候数天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尽的丢烟头。
有一次,他伸过黑黑的手在诗涵的脸上一抹,掏出镜子让她对着照,他大笑起来,之后蹲下去没了声音,半晌他说:
“诗涵,我们分开吧,这样我会忘记心的锁匙曾经在你那里,我不想这样下去。”
我不想这样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之后的几次,她偷偷跟踪过他,他斜靠在地铁站外显得很无助,烟薰上来,薰没了脸上的任何表情,像是某种绝望,无边无际的繁衍生息,最后笼罩一切。
时光,碎了一地。
5 兔子打鼓人生耗电
林西东离开的时候他没跟诗涵道别,或许他早就知道她成日都跟在他身后。
那真的是最后一次见到林西东了,过了那一站,剩下的全都是回忆了,他的声音在记忆里就像暴风雨前城市高空的颜色。
有一些事在那一转身渐渐浮起来,他从来不牵她的手,哪怕到后来已经明显的表现出他对她有极度的好感和喜爱,好像真的过了很多年,那一年的事又清晰起来,2005年年初,诗涵到玩具厂,不小心把手伸到了模具里去,他的左手挡过来,血淌出来,从此那一截手指将成为记忆里最深刻的伤痛。
2005年秋天,他跟着她坐进星巴克问她是否可以一起坐。
2006年,她知道了林西东的枕套里有张照片,他怀里的女子跟齐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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