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的梦
一雪山林丽乘坐的空调公交车,几乎封闭的空气混合着汽油、乘客呼出的气息以及其他物件发出味道,让她憋闷得有窒息的感觉,不时用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她有两三年没有坐公交车了,因为她的老公开车去了外地,需要一段
一雪山林丽乘坐的空调公交车,几乎封闭的空气混合着汽油、乘客呼出的气息以及其他物件发出味道,让她憋闷得有窒息的感觉,不时用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她有两三年没有坐公交车了,因为她的老公开车去了外地,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今天她心血来潮想去永康路的伊园小区的家里住上几天。那是她要求丈夫为她买的一套独处的房子。自从嫁了他以后她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丈夫为她办了张银行卡,卡里始终保持一万元的零用钱,她可以随意支取,丈夫从不过问,因为丈夫周楠忙于厂里的业务,陪她的时间较少所以要在其他方面尽量满足她。
她由于以前有过打工的经历,干了四五年了。从普工到文员到她丈夫的秘书,虽然厂子不大,一些烦琐之事太多,她深深厌恶了这一切,干脆什么都不干,悠闲地看看书看看电视,听听音乐,上上网,与圈里的姐妹偶尔修修“长城”豪赌几把,也将日子一分不少地过完了。可有时总感到浑身有发泄不完的怨气,拿什么东西出出那满腔的无名之火,可又总是找不到目标,此时她正在听着音乐,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贩?
突然嘎的一声刹车,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一位眉清目秀的约二十四五的小伙子,一个不大的路旅行包放在他的两腿之间的坐位前,他拉开包的拉链,包开了一条四指宽的缝,张着饥饿的口,他掏出钱包忘了拉上,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这一股乘客瞬间把车内空位,过道塞得满满的,可忙坏了卖票的女乘务员,她像个新手,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边吆喝着边卖票,上车的买票了,她手捧着票盒子另一只手不住地撕票找钱,托着盒子的手还要用中指与无名指夹住来不及放入盒子里的钞票,一百的伍拾的,拾元贰拾的贩贩贩厚厚的一打。打工潮始终让他们在潮水的前头奔跑,那个小伙子掏出一张一百的递给她,也许是她的手指麻木了,竟然在夹住一百的同时飘落了一张伍拾元,就像飘落的梦一样,它翻转着刹那间就飞进了小伙子的开了口的皮包里,是别人不小心逸失的梦。
这一瞬间的运动只有听着音乐的林丽看到了,她感到有点吃惊,同时又感到有点好笑。都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却是真实地天上掉下个金元宝,她来不及张口,那售票员就找好钱走到了车前头,她又想告诉小伙子,却又怕他怀疑她另有所图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现在的社会还是少管点闲事,少惹是非。她想着也不作声继续听着她的音乐,那世界多好旋律动听歌词美妙。可有一股呛人的烟味直往她的肺里钻。一转脸是那个长脸长发很酷的小伙子吐出的,她的心里有点反感,脸上的表情却有点说不出的想看。做了个深呼吸,吸二手烟还是间接接吻的感觉,她心里想,眼前这个小伙子真有点f4的感觉,不由自主多看他几眼。
售票员开了腔,谁在抽烟?车内不准抽烟,掐掉掐掉!什么水平?噢,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用脚踩灭了没吸几口的长烟头,他对她颔首一笑。这一笑着实让林颖在以后的日子里,美妙地回想了好几个夜晚,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嘴脸,挺直的勾魂鼻,深邃的双眼贩贩贩
二
售票员经过几个主要站台之后,乘客渐渐少多了。她开始坐在前面数钱,连续数了几遍感觉不对,分明收了五张伍拾的,手里却只有三张,找给人家一张剩四张才对,她左思右想想起了人多的时候在小伙子跟前卖票找钱时,好似有什么东西从手里飘落的感觉,她焦急地走到小伙子跟前开始大声地询问起来,有那位好心的乘客见到我掉下的伍拾元钱了?捡到的请还给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我也是打工的,这可是我近两天的工资啊!我容易吗?早起贪黑的,喉咙都喊哑了,腿都站直了,吃气又吃罚,唉!说完她垂头丧气四处乱找。
小伙子疑惑地前后左右看了看,已被他拉上拉链的皮包躺在那里一言不发。林丽麻利地从她那长筒靴的脚底下,捡起一张绿钞票举过头顶告诉她,哎你的伍拾块钱掉到我的脚底下了,售票员喜出望外,脸上顿时开满了感激喜悦的花朵,你这位美女真是活雷锋!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一定会有好报的,说完似有莹莹的泪花闪现。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本来就是你的钱。她说完,车就停到了站台边,她起身走了出来。一阵清香袭击了小伙子的鼻梁,他还在疑惑,他怎么就没有看见何时掉落的伍拾块钱呢?他也在她之后的第三个站台下了车。那位女子的裙摆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感觉柔软地就像女雷锋的小手一样。
三
那个小伙子叫苏明,是黄河边一个小镇上的大学毕业生,主攻企业管理,他的表哥在十年前来了南方的这个小城打拼,现在拥有一座不错的工厂。所以他的父亲便想法联系妥当让他先到那里锻炼锻炼,刚好他表哥的工厂里也缺少这样的人才。他的表哥在电话里说近期外出有事给他留了电话工厂的地址。让他自己过来。
反正是个男子汉,没人拐没人骗的,他的父母也放心。下车后,他开始全身上下包里包外地找,那张写着他表哥地址电话的半张纸,可找遍了就是找不到。这个小城里他除了表哥可是举目无亲啊!那什么机械厂……什么138678……的手机号就是记不全,人家说好脑子不如烂笔头就是这个道理吧!令他喜出望外地从包里中间翻出了一张崭新的伍拾元钞票,上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他愣神想了一下脑海里出现车里的一幕,难道是那位与自己年龄相访的女子,替自己还钱给售票员,难道是她的电话号码?两张同样新的伍拾员,这伍拾元是售票员飘落的。那女子看到了伍拾元飘进了他的包里,她故意这样做究竟为何?她熟悉的身影反复在他脑海里飘来飘去。
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位小姐把钱还给人家,他不是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他抱着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尝试。他找了个电话亭拨通了伍拾元上的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位女子的声音,你好,请问那位?非常礼貌非常悦耳地传入了苏明的脑海,有点耳熟。小姐你好,请问你是刚才在325路公交车上捡钱还钱的小姐吗?噢贩贩贩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承认了,她的心里泛着惊喜的波浪,自己昨天突发奇想在那两张伍拾元钞票上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现在就像是上帝故意飘落的情缘之梦,就像漂流瓶的故事一样传奇,却是那样快,快得令她难以置信。
我要把这钱还给你,苏明说,一定要还,不容拒绝。她听出他的坚定语气,那好吧!我现在就在永康路68号红树林餐厅2号桌准备晚餐呢,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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