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熟了

豌豆熟了

侗族大歌散文2025-10-27 17:11:52
自打母亲种在院子里的豌豆开花后,左邻右舍的孩子们都被那红白相间的花儿吸引了过来。母亲怕孩子们采花糟蹋了豌豆,就对他们说,只要他们不毁坏秧子,等豌豆结下后,管他们吃个饱。嘴馋的孩子们听了母亲的话,天天来
自打母亲种在院子里的豌豆开花后,左邻右舍的孩子们都被那红白相间的花儿吸引了过来。母亲怕孩子们采花糟蹋了豌豆,就对他们说,只要他们不毁坏秧子,等豌豆结下后,管他们吃个饱。
嘴馋的孩子们听了母亲的话,天天来到院子里看豌豆是否结了,有时候在院外玩的时候,还没忘记嚷着吃老太太家的豌豆。
看着没吃过豌豆的孩子们那样对豌豆充满向往,我的脑海里又掀起儿时的记忆。
记得那是大生产队的时候,队里怕有人偷摘豌豆,就派患气管炎、不能干重活的父亲去看庄稼。那些顽皮的孩子知道父亲有病,偷起豌豆来也格外胆大。对于孩子们的肆意所为,父亲常常站在远处唬一下他们,却从来没去把孩子们父母的名字报告给大队,那样家长们也就不会因孩子的过错被扣公分了。父亲的这种“老好人”态度最终被人发现了,在一次群众会上他不折不扣地挨了一顿批斗,从那以后,队里也没再让他去看庄稼。
为了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父亲自己受了委屈,失去那份清闲的工作,却没去难为顽皮的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
土地到户后的第二年,我们家种了一大块豌豆,看守豌豆的事落在了我的头上。每天放学后,我就来到自家豌豆地里,提防有人摘豌豆角子。我觉得这是个美差,因为那样既可以不呆在灶前烧锅,又可摘上一大把生豌豆角子坐在地头美美地饱餐一顿。
母亲怕我吃坏了肚子,一再叮嘱我不要吃那生豌豆角子,一则豌豆角子上有残留的农药,二则生冷的东西吃得多了不容易消化。可我一到豌豆地里,就把母亲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没过两天,果然被母亲说中,我因过多的生吃豌豆角子闹起了肚子;母亲把我送进村卫生所,打了两天吊水,才算完事。
为了不让我再吃生豌豆角子,母亲常常挎着竹筐到地里摘上一些豌豆角子回家来煮。全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吃着那绵软可口的豌豆,真是大饱口福。
豌豆丰收后,母亲变着法儿用豌豆为全家人改善生活。直到现在我还记着当初吃过的又面又甜的豌豆糕、又酥又脆的炸豌豆、又爽又香的豌豆黄……
由于豌豆产量低,远远赶不上种麦子收获大,村里人渐渐不大种豌豆了,难怪现在的孩子见了豌豆都觉得稀奇。
去年母亲去表姐家走亲戚,表姐把自家种的豌豆籽给母亲瓦了一碗,让母亲吃个新鲜;母亲抓了两把做了顿豌豆稀饭,剩下的就没舍得吃。她把那豌豆当作种子撒在了院子里的那片麦地里,没想到它们长得那样健壮。
豌豆角子成熟后,母亲把摘下的一竹篮豌豆角子,整个街坊送了个遍,大家吃着这久违的豌豆角子连连夸好。他们知道集市上现在也有卖生豌豆角子的,一市斤值两块钱呢。母亲那篮子豌豆若拿到集上去卖,可换几十块钱呢。他们不好意思白吃母亲送的豌豆角子,纷纷给母亲拿钱。
母亲谢绝了大家的诚心诚意,她觉得,只要大家吃得开心,街坊邻居能够和谐相处,得到再多的钱也没这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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