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梦最近的地方

离梦最近的地方

榛草散文2025-12-23 11:46:17
在深圳城区里转,往往会有迷宫的感觉,一会儿是山,楼群隐在山林里,露出的了什么什么山庄的牌子,一股田园诗意,从都市里冒出来,掺和和像一首歌。一会儿是海岸,透过椰林的海岸线,是一望无际的平洋,转几里山路离
在深圳城区里转,往往会有迷宫的感觉,一会儿是山,楼群隐在山林里,露出的了什么什么山庄的牌子,一股田园诗意,从都市里冒出来,掺和和像一首歌。一会儿是海岸,透过椰林的海岸线,是一望无际的平洋,转几里山路离开城区,金色的海滨浴场就在望了。
这是我盼望已久的去处,也是离我最远的梦想,在中原想海,曾展尽想象力,总无法感知海的潮湿味和旷远感。此时忽然走近海,心里还真有点茫然,我脱了鞋拿手里,就走到沙滩上。沙粒像面一样细小,脚踩上去松软极了。沙面上留着无数个脚窝,欢快而没有方向的脚窝,像小孩顽皮的笑靥。高高的仙人掌仙人山立在一边,个个怪模怪样的,在阳光下都是玩儿意。更衣室和船舶,太阳伞下的咖啡桌,暂时落漠在沙滩上,有抱着人头大椰果的妙男少女,小红帽和吊带裙把海滨玩出一片时尚来,大堆的椰子果堆在伞下,所有的风景里全没了熟悉的镜头,全是异域的感觉,新新的念头。
一层一层海浪顽童似地涌上沙滩,再一层层地退回去,活像大海为游人抛出的一个游戏。歌里唱的潮起潮落,此时变成现场,将重重大海行板敲起来。而远方则是一任的辽阔和浩荡,形成莫名的落差,激着我的灵感,在玩中,一刻也没有放下敏锐的感知,思索。
金色沙滩上坐满了太阳浴者,有人把身子埋在沙里,露出一张脸,本来就够滑稽了,我走过旁边,他还作个鬼脸,伸了下舌头。我一直在想他的脸一旦埋进沙里,会是怎样的效果?大海的庄重和滑稽,合伙套牢了游人,尽管捉摸不透,仍然留恋忘返。
更给人陌生的是浴场边的墙,有一个出售安全套的箱子,上写:投一元硬币,就自动弹出安全套。这开放行为在中原是不可能的,我担着少见多怪的嫌隙,在边上看了十来分钟,那些穿吊带背心和三用裤头的男女,倒是没一人来投硬币,去寻苟且的快乐。时尚与庄重在这个城市演绎着两极,在两极里保持着和平共处,这种人文里边,也颇有海的风度。
穿泳装的游人在海里冲浪。不知谁把海哲撞伤了,一大片透明的肉块随浪子送到岸上,我拾起来,听有人说,这东西好吃。但我对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通灵,总觉每一浪头扑来,都有缩命的因素,一时同情起海蜇来,把它扔到水里,让其回海里去。可我的行动并没让海折幸存,不大一会,就有人把海折捞起,装塑料袋里拎走了。

海浪还在拍岸,发出低沉的哗声,显出巨大的包容量,提示我从海折的事上扯过来,重新找最当下的事。
我试着下到水里,水有点凉,正好遇到冲上岸的众浪排涌过来,卷起雪样的水花,舔一下我的腿就退了。稍倾又卷土重来,一浪比一浪沉稳,浩气。往远处看,有几只船在水天一色云烟里出没,像是直通虚无处,永远离开此岸似的。
我极力展开视野,眼前一片茫然,从未有过的茫然,和无边的寂寞,想起对大海的热望,曾在少年时遥想的流浪,此时竟悄然退潮。继续是虚无的天涯尽头,苍茫没有边际,我在心里叫,这不是地道的四大皆空吗?
我指着海天连接的远处,问儿子,那是哪儿?
儿子说是太平洋。
我的思路又飘渺起来,问,再往前呢?
儿子说那是地球的另一端,美国的西海岸,著名音乐《回家》的场景。
哦,此岸的彼岸,地球的那头。隔着云天淼浪,我翻腾着思绪,整理脑子里的版图,仍不知美国的西海岸有多远,只是在西海岸这个地名上,让渺茫而飘散的思绪着陆。此时中原的家慢慢浮上来,我经常在居室里听萨可斯管吹奏的《回家》,音乐里的场境,就是美国西海岸。阳光海浪和一对情侣紧紧相偎,大海,为他们的灵魂放了最宽阔的假,让情感在海滩上怒放。
这就是大海为爱情建造的温馨老家。家的感觉,从海面浮出来,一种沉浮的追求过程,无形到有形的状态,全部登陆。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