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落长安
夜晚的街道是孤寂而寒冷的,走在路灯下,迎面而来的是不知名的乞讨小孩。她向我要着什么,给了她十元钱。开心地笑了。简单而纯粹。我们呢?我们的快乐呢?忙碌的生活,厌烦的虚伪,自我的矛盾。我们都一样,城市的蛆
夜晚的街道是孤寂而寒冷的,走在路灯下,迎面而来的是不知名的乞讨小孩。她向我要着什么,给了她十元钱。开心地笑了。简单而纯粹。我们呢?我们的快乐呢?忙碌的生活,厌烦的虚伪,自我的矛盾。我们都一样,城市的蛆虫。那一年的长安下起了大雪,雪落三尺,寂静得像盛世破败前的安宁,安稳且躁动。
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此,像是命中注定,置身于陌生的大唐,内心平静而熟悉。到哪里都一样,我们不过是上天遗留在人间的一颗棋子,陪生命中过往的人走完一生,至于在哪里走,怎么走。没有什么不同。况且对于唐,总有些向往和心悸,想看看传说中的盛世,盛世下人们满足喜悦的神情,不似今天般勉强无力。
长安城的积雪开始融化,人们的心也跟着欢笑逐颜。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士族官员抛金洒银,争相炫耀着自己的富足。人们平静地看着,等他们表演完,懒洋洋地检起他们的施舍,象征般做完这一切,给足他们面子。他们不需要,这践踏的给予。是生活并没有令他们滇沛流离,不值得抛弃自尊苟且生存,还是精神超越了物质,跨越了千年,生生给饱满自尊与自贱的现代人冷冷一击,击得前心凉后背。这已不再重要。
我看见,高高城楼上的皇帝,权倾天下。威仪而自信地面对着脚下的亿万臣民,静静地听他们大呼万岁,神情安详,似习惯了这一切。他们跪拜着,匍匐着,万分虔诚。来自骨子和血液里的奴性使他们不敢抬头望一眼这天下的王,天下的主。安定富庶的生活更让他们确信,他们的跪拜是有意义的。尽管这样的富庶生活本该是他为他们做的,理所应当,尽管这繁华背后充满了危机,像一个决堤的坝口渐渐溃烂,直至地崩山摧,江山易主。然而他们还是他们,还是一样虔诚,一样跪拜着,匍匐着。
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自欺欺人的味道。像每天机械生活在囚笼里,上班下班赶地铁回家无所事事的我们一样。我们总是对自己说,这是自己想要的,现在很快乐。舒适的家,温柔的妻子,安定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充实而快乐。是吗?那为什么我还是一样每天看见哭泣的孩子无助地睡倒在路旁,无人关心无人理会。没有人,没有人肯将他们的快乐分丝毫一点给他。是不肯还是不能。他们的快乐是有限而卑微的,或者干脆说,他们不快乐。所以我们总是徘徊在午夜的街头,茫目失措。想等着什么人来解救自己,又害怕丢弃了现在的安定,快乐的生活。矛盾中挣扎,挣扎中痛苦,痛苦中无奈,无奈中继续生活。
长安的男女老幼都出来了,一时大街挤满了人。人们都希望这日能目睹圣颜。皇帝说,盛世十年,与民同乐。
夜晚的霓虹闪烁,咖啡散发颓废的幽香,要将你融化一般,融入着花花大千世界。你无法逃也不想逃。你会一边抱怨自己的堕落与失去,一边左拥右抱享受着情欲物欲。这世界,太过绚丽,绚丽得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城中又飞起落雪,我站在河岸,静静观赏这一千年的风华,似要将这盛世吞入眼里。不舍,纠结,无奈。我想时间永远定格,让历史停滞在大唐盛世十年。
转过身,是雪花迷离了双眼,见眼前的女孩还未离去,我笑着对她说。回去吧,回家去吧。世界依旧繁华绚烂,我却在瞬间看到了支离破碎,看到了铁骑飞踏。盛世中的人们还未在歌舞升平中清醒过来,已经开始了轮回不去的动乱生活。千年未曾改变。
----写在后面的话:雪落长安。静静地带着我的灵魂从大唐走到今天,从繁盛走向荒芜。荒芜过后,剩下的是那么零乱不支的破碎文字。
----闲畔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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