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时,那一段苦涩的记忆
天,还是一年四季风雨雷电的天,地,仍是寒来署往春绿秋黄的地。岁月与时光,造旧在此期间,携着人类的悲欢离合,一如既往地悠悠而逝。说不尽的古往今来,让人们喜乐与悲哀;道不尽的酸甜苦辣,令人们沉痛与感慨。今
天,还是一年四季风雨雷电的天,地,仍是寒来署往春绿秋黄的地。岁月与时光,造旧在此期间,携着人类的悲欢离合,一如既往地悠悠而逝。说不尽的古往今来,让人们喜乐与悲哀;道不尽的酸甜苦辣,令人们沉痛与感慨。今天我独自在家里坐在电脑前,没有在像以往那样敲着自己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也没有去点击现实无可奈何的惆怅与寥落。我是不由自主地敲下深刻在心底的那一段《儿时,我那一段苦涩的记忆》。因为那个记忆,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抓肝肺,剜心一般地疼痛。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年有余了,但我就是无法忘记那种疼痛的感觉和经历。
也许是因为那时我的心灵太过于稚嫩,嫩得都禁不住人们一口哈气的力度和重量;也许是那时我也不过仅仅是一个九岁的孩童,刚刚小学三年级。我的精力,由每天的加减乘除和拼音识字,在一个早自习的课上,仅就一个瞬间,或者说是一个霎那。我就由一名“三好学生”,立马变成了现行的“小反动”。于是,在朗朗的读书声里,是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在课余时间,是在也看不到我与其他的小伙伴们兴高采烈的玩耍;”。我被关在老师的办公室里,每天都在歪歪斜斜地写着检讨书,并且每一次写完后,还要站在全校的学生面前,磕磕巴巴地念给他们听。在每天早晨到校上学,我挎的粪箕子里的粪,都会是比别的同学多,为的是好好地表现,争取早日得到“宽大处理”。
尽管这般的如此,我每天仍旧是没完没了地一遍遍地写,也还是当着全体同学的面一次次地念。
我终于彻底地厌烦了,我也不再有意无意地去逃避和躲避老师的身影和目光了,因为我转学到离家三公里的另一所学校上学了。我不用在会做着十分优秀的装腔作势地,将学校唯一的那个篮球踢进老师办公室的炕洞,在晚间烧炕的时候化为灰烬。也不用再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尿撒到老师的粉笔盒里,而歪着头,看着老师莫名其妙的样子而无比地开心和快活了。但我会骑在那位老师每天经过的那棵酸枣的树上,哼哼呀呀地将枣树的枝干摇得十分地猛烈,以至于刮到她的头。我会深更半夜操起地上的石头,向着他家纸糊的窗子狠狠地甩去,搞得她家鸡犬不宁。我会在下雨的夜晚,用一根细铁丝,一头系着弯弯曲曲的蛇,一头绑着手掌大小的癞蛤蟆,偷偷地挂在她家的门楣之上。我会将一束乱草悄悄地塞进她家的烟筒内,熏得她家咳喘声此起彼伏。
虽然我在父母的努力下,我成功地转到另一所学习读书了。但我“小反动”的名声,却并没能因此而消除。甚至在同学的心目中,“小反动”也已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名号,每天被同学们真真切切地呼着喊着。不夸张地说,当时我这十分引人关注的名声,不仅在整个小学无人不知,就连整个中学也都无人不晓。起初,我还与同学横眉立目,后来自己也习惯了,就任由同学们这样地喊着叫着了。在那时和以后的学习过程中,全校的师生可能不会知道我的真实的名字,但几乎没有不知道“小反动”是谁的。
我对那位曾给了我一生都无法消逝的疼痛的,我的小学老师,几乎将近二十多年对面不相逢的年年岁岁和日日夜夜。起初我是怯生生地惧怕,任其蹂躏我不谙世事的童心,之后,是我胆大妄为百般地玩弄我的恶作剧。再后来,我是无所顾忌地当面含沙射影地指桑骂槐。再在后来,我们相互以不共戴天的心里,在同一个碾盘和磨盘上碾着秋收的高粱和稻谷,磨着欢度新年时的水豆腐。再再在后来,我就走出了我的故乡,也彻底地告别了,过早给了我心灵无数伤痛的那个山沟沟,到没有人知晓我的另一个“小反动”的地方,去栖身谋生。就是在以后,我正式参加工作后的许多年里,我偶尔地回到故乡,我们不期而遇,相互相向,也都会视而不见的。
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很多快乐和痛苦的经历,无论在当时是如何地有切肤之痛,甚至疼到了极致,也都会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被淡化的。我对“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的这句话,也确是有着切身感受的。是呀,无论在我们的过去发生了多少让人痛苦的事情,都是应该学会消化和吸收,或是抛弃和遗忘的。在我们生存的几十年人生过程中,没有必要背负着他人的罪恶,而痛苦地生存。虽然有些痛苦会隐隐约约地萦绕于怀,但是绝不能让其发展变化成为人生快乐和快乐人生的拖累,更不能成为一种无休止的苦痛。
今天,我为什么还是要敲下这一篇苦涩的文字,并还要以《儿时,我那一段苦涩的记忆》为题?这也确是我情感真实的需要。因为我不想再对那一段苦涩的记忆纠缠,也不想再做徒劳的回避。在我看来,只有真实地去面对和无所顾忌地去表达,才能不再谈虎色变,也才能真实地在淡忘和忘却。只有适当地得以释怀,才可放怀。就在我敲下这段文字的几年前,每逢我回到故乡相见,彼此已经很礼貌地打起了慰问的招呼。
天,还是一年四季风雨雷电的天;地,仍是寒来暑往春绿秋黄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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