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女人

湖北女人

磬虫散文2025-06-14 19:07:35
前些年,在一次文学会议上,我有幸结识了80年代初期,已为一时为媒嫁在我县的湖北女诗人程胜凤,初次见面后,她的勇敢和果断,给我的印象总是难以忘怀。2007年8月,我与友人(定西市日报社记者)王长华同往榆
前些年,在一次文学会议上,我有幸结识了80年代初期,已为一时为媒嫁在我县的湖北女诗人程胜凤,初次见面后,她的勇敢和果断,给我的印象总是难以忘怀。
2007年8月,我与友人(定西市日报社记者)王长华同往榆中县小康营徐家庄。到她的家中看望了她,当我们踏进家门时,她高举着两只面手从灶房里跑出来,她的脸黑里透红,身着洗得发白的衣衫,真的是,“流光容易把人跑,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啊!”大西北二十年的沧桑岁月,已改变了她南方人白嫩的容颜。我想和她握手,她看了看我,微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眼里流露着些许的尴尬,她连忙让我们进屋,这是用红砖砌就的房子,墙壁没有粉刷,也没有吊顶,显得粗糙而灰暗,物资的一侧是一个很大的土炕,七八个成年人足以安睡。一侧是一张很长佷旧地老式木桌,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占据了木桌的一大部分,屋子里简单陈旧的装饰,让整个房间有些荒凉,凌乱。那一刻,我真的不敢把澎湃在满纸笺的诗情画意和如此艰难的生活连接在一起。
友人长华坐在炕沿上和她拉开了话匣子。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对她的生活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因弟弟家庭的变故,使她抚养着弟弟及她的四个孩子。孩子们的衣食住行,繁杂的家务,十五亩农田浇水施肥的辛勤劳作,全沉重地落在她瘦弱的肩上。但她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哀深叹气,怨天尤人。她说,“孩子是一棵生命的嫩草,经不住风吹雨打,更忍受不了痛苦和委屈,他们只应承受呵护与爱……”他对侄子侄女的怜爱之情,猝不及防地淹没了我,我轻轻地咬住嘴唇,眼睛湿了。我不禁从心底里佩服和尊敬眼前这位坚强的湖北女人,世间最伟大的母亲。我们闲谈之际,她从一摞书报翻出她与老公多年来发表在各类报刊杂志的近百篇诗歌,一页一页粘贴的平平展展,整整齐齐。我和长华欣赏德同时,她用不满倒刺和裂纹的双手在每一篇诗歌上抚摸着,就像一位母亲抚摸着自己孩子的肉体。他给我们除了介绍她的家人,谈的净是写作和文友之间的事,深得其乐。我似乎明白了他何以如此坚强,是因为他对文学创作有着一种永不泯灭的信念,这是我们许多人所不及的。在这位湖北女人身上,使我明白了文学的尊严与价值,使我领略了人生的意义。她是一位平凡而伟大的女性,用自己深切的爱,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为了自己的理想,无怨无悔的上紧了自己生命的发条,我再次把敬佩的目光投向了她。
时如穿梭,正午将至。我和长华起身告辞,可她坚持着要我们吃了饭再走,盛情难却,我们留了下来。
在榆中县徐家庄,我和陇中的记者朋友与这位湖北女人围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共进了一顿难忘的午餐。没有肉,没有酒,一碗面条,一碟咸菜。我们就着北方生活的万般艰苦与一位南方女诗人的诸多不易,细细品尝着另一种生活的滋味。
离开她之前,她用粗糙的双手握住我的手说:“古风,生活困顿,粗茶淡饭招待不周,很抱歉。”那一刻,我真得很想告诉她,每餐山珍海味与腰缠万贯者并不代表人生的富有。其实她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的富翁了——精神食粮的丰硕收获,懂事的孩子,疼她的老公,伟大的母亲,幸福的家庭,东方女性的传统美德。
2007年10月于天池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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