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楼山

游天楼山

宝墨散文2025-05-26 00:37:55
山谷陪伴我的童年,登山爬坡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了,然而进入小城以后,整日蜗居小屋,对于登山竟有些留念和奢望起来,更何况这次攀登的是我久慕的天楼山呢!清晨,我们一行十来人,轻车打点行装,分乘两辆车从县城出发
山谷陪伴我的童年,登山爬坡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了,然而进入小城以后,整日蜗居小屋,对于登山竟有些留念和奢望起来,更何况这次攀登的是我久慕的天楼山呢!
清晨,我们一行十来人,轻车打点行装,分乘两辆车从县城出发,明朗的天空,愉悦的心情,伴随着辚辚的车声,一会儿就到了天楼山脚下的磨石沟,公路便沿着陡峭的山崖而上,经过五六个拐弯,便进入了开阔地,这时悬浮的心才勉强舒畅开来,回头望去,是一个深深的峡谷。在开阔地行驶一段路程,公路又穿行在陡峭的山腰中,缓缓而去,路边人家很是稀少,只在公路所在的山的对面,才依稀有些人烟,山峦起伏,沟壑纵横,车子在山谷中爬行了约一个时辰,进入缓坡地带,农田已多起来,地里的冬季作物也多起来,随即一个高山寨子出现眼前,一幢靓丽的三层白色楼房跃入眼帘,这是一座村小,我们进入村小,头天电话预约的主人已站在那儿迎候我们,我们下了车,进入屋内,一会儿就摆上两桌热气腾腾的美餐—昨晚特宰杀煨炖的狗肉配上新鲜豆腐,香味四溢,非常可口。我们顾不得矜持,放开大吃起来。
早饭后,在主人的向导下,我们朝着天楼山的峰顶进发,公路愈来愈崎岖难行,路面坑洼不平,但这更加激发了我们的登山斗志,人烟也渐渐稀少起来,刚才明朗的天空,现在雾开始罩下来,路也稀滑起来,地里到处布满了玉米秸和烟秆,冬季农作物已非常稀少,偶尔有些嫩绿的白菜、萝卜,时有山间人家,听到汽车爬行的声音,穿着厚重的衣服走出来站在公路边,看着我们前行,这个时节,汽车是很少上山来的。在一户农家旁边的拐弯处,公路又滑又烂,实在难行,且大家徒步登山的欲望也很热烈,我们便下了车,托付路边人家照看,便开始沿公路向山顶爬行,地里不见人家劳作,大抵已进入冬季了。雾越来越大,能见度极低,在经过一个木栅栏处,便进入一个草场,这就是天楼草场,我想离峰顶不在遥远了吧。草场中有一头野牧的肥壮的黄牛,大遍的草已干枯,我对身旁的游伴问道,这是草场?尽是些枯草?我疑惑这是一个开发的大草场?游伴指着枯草从中一层嫩绿的幼苗对我说,你看这是人工播种的草嘛,哦,原来我被大片的枯草欺骗了,使草场呈现出一遍荒芜,那枯草的脚下嫩绿的顽强的生命,在这个冬天过去的时候,它一定会把这个峰峦变成辽阔的草原。
在一个山垭,路转而向下伸去,我惊疑难道这就是天楼山的峰顶了,难道这就是正安第一山了,正安代表风物,但我宁愿不相信我的猜测,游伴说,这不是峰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垭口,过了这个山垭,主峰就在前方了。下了垭口几十米的地方,竟然住着一户人家,草场管理人在热情的为我们介绍草场的发展情况,原来这是草场临时租住的一户农家。四周白茫茫一片,晶莹的雾霭把山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三米外已看不到前方的景物了,这时有人不想再继续攀登了,我说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长城非好汉,走,坚决要到达顶峰,一定要登上峰巅。我的鼓动下,队伍又开始行进,又一幢青砖瓦房呈现眼前,我感叹还有人家居住在山巅,这人家很懂世外桃源,实乃人间圣地,与世无争,悠闲自在,我甚至仰慕这人家来,这已是居住在山中的最高的一户人家了。屋后有一小撮的柞树,其他的树是少有的,这柞树的厚皱的树皮表示出它经历了多少风雨的洗礼,其年轮不轻。柞树前方脚下,有溪流潺潺的声音,有水就有生命,就有生灵,这时在路的旁边有黑色的土层,据说这是蕴藏煤的泥土,同行的人说,这一带是出产煤的,再看满山的蕨叶,我想这地方很久很久以前应该是一片非常茂盛的原始森林,生长着许多粗大的蕨树,由于地壳的变动,这片林子埋藏在地下若干年,后又由于地质的裂变,形成了一座山,这就是今天的雄伟富饶的天楼山了。
又经过一小时的跋涉,前方一个依稀可见的景物出现在眼前,一会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行人开始激动,有的高呼起来,甚至跑起来,一鼓作气跑上了建有电视差转台的顶峰。
“啊、啊、啊……”,这声音从心底爆发、吼叫出来,就像人类征服大自然的快感。汗水和雾珠交织在每一个人的头顶,闪闪发光,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天连雾,雾连天,银白一片。我置身银白色的雾中,仰望山峰上的铁塔,这山峰似乎还不够高,人们似乎要沿着铁塔登上天堂,又仿佛置身天堂。我开始心驰神往,变得虚无飘渺,白茫茫的雾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塔顶,这又像是没有塔顶。我什么也看不清了,我陶醉于这种感觉,这是天堂,这是圣洁的乐土,除了风的呼啸声,没有其他任何东西惊扰我,我乞求人们不要践踏这片最后的处女地,不要开垦。除了雾的陪伴和脚下周围几平米的土地,我不想再回到人间尘世,我不想思考,我不想远眺,我担心雾的离去,我怕看到人类改造过的大自然。我不想回到城市浑浊的天空,喧嚣声、叫卖声一片。我愤恨那人类制造的噪音垃圾、白色垃圾、生活垃圾,我痛心人类在大自然上开垦土地,建造房屋,修筑公路,留下伤痕累累。
人类总想登上顶峰,战胜一切。人类太贪婪,人类太自私。
寒风吹拂着我的脸颊,吹拂着我的心窠,我顿感清凉,我头脑清新起来,神怡起来。等山上长满茂密的树林,我用枯枝搭一间小屋,在这里陪伴山峰,陪伴云雾,陪伴天空,每天看看书,写写日记,那是多么快乐惬意的事情啊,我进入幻想之中,我站在峰顶忘我飞翔。
同伴的催促,我才惊醒过来,回过头,依依不舍尾随队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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