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人

小爱人

空腔散文2025-08-02 00:05:09
北航附中就座落在北航南门的一个角落里,并不起眼。然而这所中学是无法让我们忽视的,因为每到吃饭的时候,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们犹如过江之鲫涌入饭堂,让原本拥挤的队伍又增加了长度。这种情形当然是让人沮丧的,等待
北航附中就座落在北航南门的一个角落里,并不起眼。然而这所中学是无法让我们忽视的,因为每到吃饭的时候,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们犹如过江之鲫涌入饭堂,让原本拥挤的队伍又增加了长度。这种情形当然是让人沮丧的,等待总让人心焦,尤其是前面还有一堆叽叽喳喳的小朋友。
当然,附中也给我们这些大学生、研究生和博士生们带来了一些好处,首先我们可以从这些阳光灿烂的少年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短暂的忘记黑暗的现实,投入到回忆温暖的怀抱当中。那是多么无忧无虑的时代,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写一部漫长的小说,名字就叫做《中学时代》,它应当有几百万字,里面包含我能想到的所有关于中学时代的欢乐和哀愁,以及那些未曾在老师的高压下消亡的年幼的爱情。它必须是回忆性质的,这样才能沧桑和引人唏嘘;长度必须比《追忆似水年华》还要长,这样才能显示它的浩瀚和伟大。很可惜,我还没有想好如何把握如此巨大的篇幅,以及如何在里面无休无止的抒情。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会堂而皇之的登上新华书店的书架,但不是现在。
除了勾引我们怀想过去之外,我们还能够欣赏到各式各样偷偷摸摸或者光明正大的早恋。有的时候我觉得来自小城市确实是一种遗憾,在那里我们看见的都是乖乖的小孩,早出晚归,视爱情如洪水猛兽,整天在老师的谆谆教诲之下茁壮然而空虚的成长,带着迷惘的眼神考上理想的大学。直到发现生活以另外一种精彩的形式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自己已经大学即将毕业,现实犹如绳索将躯壳和思想一同束缚,理想主义变得不值一提,或者惹人耻笑。这个时候的爱情已经不是那么美好,它掺杂了对于金钱和物质的渴望,它和户口,薪水,家庭背景和有无房子牢牢挂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赤裸裸的交换,这样的爱情是让人哀怨的,尽管我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将它称之为爱情。
于是乎,每当见到一对对小爱人们在街头肆无忌惮的调笑或者接吻,我就会感到生活的美好和生机勃勃,因为人类原本充沛的情感还没有在物质面前泯灭,弗洛伊德所分析的潜意识里的性冲动还没有被现实阉割,沈从文笔下那些湘西人民饱满和原始的爱情需要依然在这世间存在,尽管它面临着无数的挑战,不仅仅是家长和老师的压制,更多的是未来的不可知。我听说过毕业就分手的口号,它真实的发生在我的高中同学身上。蝴蝶飞不过沧海,现实的无边海洋让许许多多的爱情折翅。正因为如此,这些穿着校服面容稚嫩的小爱人们短暂但是充满了真情实感的海誓山盟也就更显其珍贵。或许隔了许多年来看会觉得这些誓言是如此的可笑,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它当时的美丽和真实。此时此刻的他们未曾经过肮脏社会的洗礼,还处于父母的温暖羽翼之下,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能够用全部精力来谈一场恋爱,这无疑是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即便在日后分手的时候彼此成为仇敌,初恋的时光想起来还是无比的温馨和甜蜜。
大抵来说,中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很晚的,这与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有关,再加上激烈的社会竞争需要高学历的支撑,父母们毫不犹豫的扼杀了自己小孩正常的生理和心理需要。在遥远的世界的彼端,欧美的小孩们十来岁就失去了童贞,近来十三岁当上父亲的英国小朋友轰动了整个世界。而中东地区就更加混乱,《参考消息》上说有个小女孩八岁就嫁给了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与他们相比,中国人是可悲的,想要的时候得不到,等到习惯了孤独,父母却又整天念叨着什么时候又安排了一次相亲。
有人说:十八岁以后你已经失去了早恋的机会。二十一岁的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这无疑是个遗憾,其实这些穿校服的小朋友们也未必知道,但是他们至少在尝试。时至今日,我不晓得应不应该后悔,没有经历一次轰轰烈烈的早恋,在无数人的围追堵截之下挥泪分手,这该是一种多么壮烈的青春。当然,如果我尝试了,未必能够来到北航,这种交换是否值得还要仔细考虑。但至少我钦佩这些中学生们的勇气,与他们相比我的中学时代是索然无味和苍白无力的,被一堆又一堆的习题集抹去了青春原本五彩斑斓的颜色。
托马斯·杰弗逊教导我们说,不时的来点小小的反叛并非坏事。反叛经常是刺耳和令人不安的,不合礼节和粗野的。
在我这样的年纪,再谈反叛就已经显得幼稚和可笑,青年人的目标应当是建功立业,成为国家栋梁。只有中学时代才适合爱情,那种漫无边际虚无缥缈的东西。因此我总是带着欣赏的目光遥遥观望这些沉溺在爱情甜蜜里的小爱人,并且不合时宜的希望他们的爱情天长地久。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