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草青青
听说城里人在旅游,我就笑了,听说外国人在买空气,我的牙就了。请原谅我说这样的大话,因为,除了那里的风景真的很美外,还有我对那里特别的眷恋和垂爱。那里是我童年的全部。回想起往昔的童年,真是觉着幸福。诺大
听说城里人在旅游,我就笑了,听说外国人在买空气,我的牙就了。请原谅我说这样的大话,因为,除了那里的风景真的很美外,还有我对那里特别的眷恋和垂爱。那里是我童年的全部。回想起往昔的童年,真是觉着幸福。诺大的几个山岗岗,就住着我们三四户人家、二十几口人。看看现在城里人的拥挤居住、小孩们的童年生活,真是和我的童年没法相比。站到家门口周围里望去,空空的、袅袅的找不到边际。
大自然总是给人以魔术般的神奇,在我们面前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花样,似乎在有意地显示着自己的本领,要逗我们乐似的。春天里满眼都是怯生生的青,夏天里满眼都是郁葱葱的绿,秋天里满眼都是金灿灿的黄,冬天里的雪后,装满眼的则是茫茫天地的白。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就像戏剧幕景的转换,演出着不同的章节,成长着我幼小的童年梦。
常言说:人上十口,勺子不离手。意思是说:人多吃饭就多,往往是这个还没有放下盛饭的勺子,那一个就又吃完了碗中的饭。我们姊妹八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加上双亲父母,一个十口之家,个个都要张口吃饭,在那个食不裹腹的年代,可想而知生活的艰难。但这和我的童年似乎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就这样有想无想、有意无意地呼吸着、成长着。
这也许是得益于我的年小不懂事,这也许是得益于父母对年小我的特别疼爱,这也许是得益于哥哥姐姐对我的温馨呵护,这也许是得益于我好食的好胃口,不管怎样,在那片天空下,在那块土地上,曾经孕育、生长、成就了我的童年。我真的感谢上天把我降生在了这个家庭,我真的感谢父母选择了这么好的一处风水宝地,我真的高兴我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还有我邻里的朋友、叔叔阿姨们。所有的这一切,都构成了我童年的要素。
农村人没有啥学问,也没有啥本事,养家糊口的,就只能靠着种庄稼。一家人吃的穿的住的,上学读书的,看病吃药的,买新衣、做嫁妆,盖新房、娶新娘。全家里的吃穿住行、头疼脑热、礼尚往来都得指望这土地,都得向这土地里要,都得从这土地里刨。因此上,家里凡是能拿动镢头、掂起锄头的,一个都不能例外,统统都得脸朝黄土背朝天——下地劳作。
种庄稼是不能离开牛的,牛是耕种、从事农业生产的主要工具。在那个生产力低下的以农养工的年代,养牛的多少就代表着家庭生产力的高低。谁家养的牛多,谁家养的牛壮,谁家的庄稼种地就好,粮食收成就多,家庭条件就会好,日子也就比别家红火,也就能够成为别人眼的”美十户”。在农村,要是哪一家没有养牛,那一家的日子肯定是:破旧房子无前坡,夜半漏雨湿被窝,穷困潦倒揭不开锅,上顿下顿无着落。
我家人多,地也多,为了能够种庄稼有个好收成,为了一家人一年四季都能吃饱穿暖不挨饿,大力养牛就成了我家改变贫穷面貌、致富发家的希望和靠山。如果说土地是个聚宝盆,那么,牛就是芝麻开门的魔咒、发家致富的金钥匙。
牛是我家的脊梁骨、顶梁柱、命根子,牛在我家具有最最重要的地位。我家养牛、爱牛,并把牛当作神一样地供奉着。居住条件本身就很差的我家,父亲硬是让牛住在了主房堂屋里最好的一间房子。牛通人性,知道感恩,你看它们个个长得膀炸腰圆,拉起犁来呼天呼地,犁过的地又深又直,冒着热气,散发着土香,邻里的人见了,那眼神里都充满了羡慕和妒忌。父亲此时便会嘴里大声地吆喝着”哒一!’哒—!”,一边又左手挥舞着鞭子,自豪地在空中很很地甩一个鞭响,于是,牛儿骄傲地点着头、蹬紧后蹄,犁下的土地翻卷着浪花,牛走地更快了。
耕地出力的牛是要吃草的。牛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拉犁,牛养壮了才好卖个大价钱。大人有大人的活干,小孩有小孩的分工。割草喂牛的事自然就落到了我和我二哥这些小不点的身上了。
牛是大型家畜,力气大,食量也大,一头牛一天能吃上百斤草。为了能把牛养得膘肥体壮,为了能使牛顿顿都吃饱,为了能使牛有力气拉犁耕地,为了能使我家能够保持高效的农业生产水平,为了使我家能够在方圆村中生产力保持先进,也为了我使我家不被方圆邻里瞧不起,我和我二哥天天都早起天不亮、中午不歇晌、晚上(方言,指下午)干到黑,没明没夜、拼命地干。找草、割草、背草,泥雨天气,割的草有泥不干净,还要到坑塘里洗草。远近知道我们的人,都夸我们懂事、勤快、肯干,说我们的父母有福。我们也乐意听到这样的好话头,这在农村里叫做名声,就像商品,这是我家的标签,我们很珍惜。
提起割草,有许多和我有过共同经历的人,就忍不住眼泪簌簌的,就说割草是多么多么地累,就说那时的日子是多么多么地苦。我知道那时侯各家的条件都不好,我知道那时侯各家的日子都是熬着过。谁不知道?割草娃背筐筐腰弓弓,倒沫沫反刍牛看在眼中。割草喂牛是那个年代农村孩子的主旋律,那个年代的农村孩子,割草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割草是那个时代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劳动。提起割草,自然会勾起许多人过去太多伤心事,看到他们伤心掉泪,我并不觉得奇怪。
割草的确很苦很累。割草可不是恁简单的,那是有任务的。你既然选择了割草的活儿,你就得保证牛的吃草问题,如果哪一晌割地草少,交不上差,让牛挨饿,耽误了农活,那你在家里就会很没有地位和面子,这很重要,这直接决定着自己的饭碗。有一次我因为贪玩耽误了割草,回家交不上差,就遭到了父亲的训斥,我伤心地不敢吃饭,还是母亲夸我头天捡到的那个大红薯,这才消了父亲的气,帮我解了围。因此,割草决不是小孩的游戏和过家家。
我们弟兄二人,每天几百斤草料,都要一镰一廉的、用我们稍显娇小的手去割,都要一筐一筐的、用我们并不结实的肩膀来抗,用我们并不宽阔的脊梁来背。每一次割草,都不知道要翻多少的山坡坡,也不知道要蹲多少的地沟沟,走的路程没有人去计算过。遇到大旱天,草难割,为了能够找到较好的草源,割到牛儿最爱吃的草,就只能荒山沟、乱葬坟的,往那最偏僻的地方去,壮着多大的胆子?担着多大的惊怕?此时的我割草劳累真的已不算什么了。就像红军的长征,个中的艰辛与滋味,没有亲历的人是永永远远都不能、也无法去真实体味。
福中有祸,苦中有甜。虽然说生活有压力,割草很苦累,但是,与快乐相比,劳动带给人们的永远都是开心和收获。马克思说:“劳动创造了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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