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佚事

童年佚事

和风散文2025-03-28 15:59:42
有时回忆就像蒙尘的宝物,偶尔拂去表面的浮尘,一样亮丽如新一般出现在眼前,那一页页被重新翻起的回忆,使人温馨,使人怀念。大厂这个地方,其实从前并不像如今这般繁华,所谓大厂,是一家著名的大型化工企业,和几
有时回忆就像蒙尘的宝物,偶尔拂去表面的浮尘,一样亮丽如新一般出现在眼前,那一页页被重新翻起的回忆,使人温馨,使人怀念。
大厂这个地方,其实从前并不像如今这般繁华,所谓大厂,是一家著名的大型化工企业,和几家钢铁,发电企业,在当时来讲,的确是重型企业的要地,但是,不管怎样,化工重地,丝毫没有影响我童年的快乐,因为,化工重地的边沿是乡村。有水渠,有菜地,有水塘,也有丛丛密密的矮树林,灌木丛。我们等于生活在城乡结合带,下了楼,跨过一段小铁路,就能进入乡村,在那里,我们可以自由地度过很多美好的时光。
我有个顽主哥哥,我按南京方言叫他“葛格”或“果国”,“葛格”玩的东西可多了,什么斗鸡子,斗蛐蛐,斗火柴皮,拍“司克”(把纸叠成四角,然后在地上互相拍,拍翻过来的赢),打弹子,射弹弓,玩火枪,砸泥巴,掏麻雀,粘知了,逮蚂蚱,捕蜻蜓,抓螃蟹,捞鱼虫,抓金克朗……对于比他小三岁的我来讲,真是佩服得要死,所以,他有什么玩的,我都要吵着跟着去,于是“葛格”就有了一个顽主跟班,负责后勤。比如钓鱼钓龙虾的时候提鱼篓;粘到知了的时候,负责用裙子兜着;抓螃蟹的时候,负责手电筒的照亮,及战利品的保管;捉蛐蛐的时候,负责提供蛐蛐套,同时提供自己的裤子口袋保管;抓金克朗的时候,负责用手捂着;抓蚂蚱,负责提拎着抓好的蚂蚱串,和准备充足的狗尾巴草……“葛格”整天被太阳晒得黑黑的,妹妹的小手小脸被弄得脏兮兮,身上往往被草藤子割得一道道血痕子,可是我们乐此不疲。
我们玩得最野的时候往往是夏天,夏夜里,燥热,没有电扇,妈妈的蒲扇,往往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反正睡不着。所以,我们会想到夜里去逮知了。在家附近对面的马路边,高高地长着梧桐,水杉,松树及一些杂树,每天夜里土知了(知了宝宝)都要从树下的洞洞里爬上树梢,成虫这时也是眼力最差的时候(“葛格”讲知了有五只眼睛呢),于是到了夜里九点多钟的光景,我们把先把准备好的细竿头尖上粘上面筋(用家里的面先揉成面团,再在水里尽数淘洗掉里面的淀粉,就做成了,不过那时妈妈会骂的,所以每次都在做饺子的时候藏起一块饺子皮)然后,偷偷拿出父亲上班时用的手电筒,直向马路对面的树丛中而去。
夜色漆黑,我和“葛格”一点都不怕,眼睛不停地在树桠之间寻找,土知了往往喜欢顺着树干爬到枝桠的顶端或树叶的背后,如果让它爬得太高,我们是够不着的,所以,我总是留心听它们爬动的声音,先爬上去的,一般很难够到,可是,下面的落后分子,看他们漫不经心的缓缓地一钩一钩地用它们的前爪一下一下的爬呀爬,电筒一照,你就跑不了了。而成虫则静卧在树杈上,白天一般就很难发现,可是到了夜里,更难发现他们的影踪,这难不到“葛格”,他可能对知了在哪早就了然在心,所以不到一会他就会告诉我,“拿手电筒朝那个方向指着,不要动。”我会乖乖听话,然后把光线射向他指的方向,往往会看到一个黑家伙,静静地趴在树干上,由于唱了一天歌,现在正在吃夜宵呢。此时,“葛格”把细竿悄悄无声地靠近它,它可能觉察到了什么,刚想振翅逃跑,可正好碰到了黏糊糊的面筋,老老实实就擒……
不到两个小时,我的裙摆里已经装满了大知了,土知了,它们在里面互相斗架,尖尖的钩刺不时扎得我又痒又痛,只好央求:“葛格,我拿不动了。”这时我们才歇手。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的衣服已经脏得要命,篮花花变成了黄花花,黑花花,可是无论那晚有多闷热,我们都会睡上甜美的一觉,第二天,蚊帐里爬满了已经褪了皮的知了——长着白色的身躯,青绿色的眼睛。而那些成知了,被奶奶拴上了绳线,我可以象放养宠物一样,好好玩上几天了。
听人说,土知了可以吃,想想,挺恶心,从来没有干过油炸知了的事。我们只是玩,看它们怎么蜕皮,怎么从那个丑八怪,变成了身披薄翼的蝉……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