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如藤牵
1没有刘德华那样标志的五官,也不似成龙的威猛,他更多的像梁朝伟,有种独特的气质。一次寻常的年级例会,我们班先到了会议室坐下来。不甘寂寞的女生们三五成群云雀一般叫喳开来。文静如我,独坐一隅,在翻看席慕容
1没有刘德华那样标志的五官,也不似成龙的威猛,他更多的像梁朝伟,有种独特的气质。
一次寻常的年级例会,我们班先到了会议室坐下来。不甘寂寞的女生们三五成群云雀一般叫喳开来。文静如我,独坐一隅,在翻看席慕容的诗集。
兄弟班级的同学紧挨着陆续进来了。我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一眼。这一眼,便刚巧落在被三五男生勾肩搭背往前走的他身上。干净的白衬衣,简洁的牛仔裤,精瘦,但不文弱,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身体里散发出的清淡气息。突兀的,我的心砰地一下。接下来的会上,年级主任用扩音喇叭放出的声像极了街市的吵闹,令我厌烦。我只顾不时地扫视会场四周,扫视他所在的班,扫视他的周围,最后,目光从他身上倏然离去。是的,倏然离去,为了不被察觉。
以后,每次经过他的班级,每天早晨在教室后的回廊上,每天放学在校门口,每周在年级例会上,只要有可能见到他的地方,我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在人群中穿梭。但最后在他身上总停留不过一两秒,而这一两秒足以支撑一天的快乐。有时,遍寻不见他的踪影,我游离的目光里便含着一丝失望。但我不放弃,我在想象与虚构中与他相识、相交,每一个细节都不会放过。这正是文静女生的特质,心里怒放着千朵万朵的花儿,全都自顾自地缤纷着,妖娆着,疯长着,没有人知道。
学校开暑期补习班,自愿报名。我成绩中上,也无从知道他报不报名。但只一想到一个年级在一起上课,便决定试试。开课第一天,早早到教室,捧着一本中学生杂志,心中反反复复默念着那一句“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目光却远远地徘徊在教室门口,如同门卫,认真检阅着每一个走进来的人。突然间,一袭白衣飘飘然闯进了我的视线。难以置信,我赢了。一想着从此后就能每天看见他,心中无比雀跃。
我开始注意自己的外表。我把发型修剪成学生头,刻意留了一抹齐崭崭的刘海,还不忘带上大红的发卡。往镜子前一站,文静得不能再文静,甜俗得不能再甜俗。就这样,我以为不错了。
再次看见他,目光已然不再躲闪,不再伪装轻忽,且绝不止于一两秒钟,潜意识里,希望他也能注意到我。
那天,他与我离得很远,隔着云端似的,令人想往。乘着大家都在听课,我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看着他。许是盯得有一会儿了,他竟真的回过头,恰好与我目光相接。也不过一两秒,叫我既紧张又暗自欢愉。就在这时,一个响亮而熟悉的声音突然报出我的名字,是老师!后面的尴尬,自不待言。我呆立在座位上,把头埋得很低,脸红脖子粗的,还下意识地用余光观察他的反应,但怎么也看不见。我无从得知,当时的他是否也混在满堂哗笑中前仰后合。为这,我失眠了一整夜。
一段时间之后,我同隔壁班的某女生混得比较熟了,便有意地把话题引到彼此班级的同学上来。我同她东拉西扯了很多,然后忽然指着他,问:“那男生是谁,以前没见过嘛?”
“他是新来的插班生,从二中调来的”,她神秘兮兮地说,“为了追我们班花……”
没头没脑的听这么一句,我便垂下眼帘,装作不经意地“哦”了一声,再无下言。也不问他们的班花是谁,我大概能够猜到。如果现在有个镜子握在手里,我一定不敢看自己的表情。
“怎么?难道你也……”敏锐的她一把揪住了我的心思,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什么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极力地掩饰,她便不再深究。
2
我发现自己很奇怪,知道他的“桃色”新闻,反而加重了我对他的好奇。
高三的学习生活紧张而单调,没有人不焦头烂额。每天,在偶尔的闲暇之余,在茫茫人海中搜寻他的身影,成了我唯一的消遣。而现在,我已经捕捉到一些规律,能够比较准确地判断出他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场合、以什么样的方式、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同什么样的人一起出现。他偶尔也会看一眼我,但只是看一眼而已,算不上什么,我想。
我也会时不时地看一眼他们班的班花。颀长的身材,颇有学姐风范。留着绸缎一样的长长的直发,时而扎起,时而披着,时而挑起腮边的几缕碎发,在脑后轻挽一个发髻。没有刘海,自然的中分头型,清清爽爽,有股说不出的淑女味儿。是同龄人,但总表现得大方得体。总是面带微笑,骨子里却透着不可逼近的高贵。这才是真正的花季女孩啊!听说她的爸爸还是个局长。这样的女孩,叫我总忍不住多看几眼。比起看他的越来越肆无忌惮,对她,我只能偷瞄。
教室后面白色的回廊上挂满了紫藤萝,串串藤条上坠满了深深浅浅的紫色小花,一簇簇,一丛丛,静静地绽放着,无声无息,于微风中袅娜轻舞,相互致意,但没有人能听懂它们的言语。阳光总是如影随形穿过它们的缝隙,勾勒出一地的斑斑驳驳,像个知己一样呼应着那些密密匝匝的心事。又一个夏天就要来临,仿佛是恋爱的季节,又似乎夹杂着分别的气息,我知道,各奔东西的日子不远了。那些时候,无论走到哪里,空气里总是萦回着离别的感伤。
高考过后,成绩尚未可知。我们可以稍稍喘息。而毕业典礼上同学们纵情的欢笑和疯狂的签名活动,也将大家对高考的关注抵消了大半。
在教室后的回廊上,我又一次默默搜寻他的身影。这是最后一次了吧,想着想着,魂不守舍。忽然,有人在背后轻轻地敲我一下。回头一看,如云的白衬衣就这样突兀地站在我跟前。是他!竟然是他!真的是他!
奇怪,他怎么会来找我?一个大大的问号盘旋在脑海里。
只见他梳着黑亮的四六分头,带着梁朝伟似的羞涩和坏笑,说:“嗯……我注意你很久了,好像……你也注意我很久了吧?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天哪!这是个什么问题!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只能这么回答:“啊?不是吧!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没等他接着说,满脸通红的我早已扭头跑开了,把他一个人扔在原地,扔得很远很远。无暇顾及他的反应,我的内心已无比懊丧,为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为自己灰姑娘似的表现。在那个男女生互补说话的年代,他的直接和主动,令我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差距是多么大。
毕业典礼很快就结束了。结束了。我的心情无比复杂。在回去的公车上,一首不知名的歌曲撞击着我的耳膜,使我躁动的心终于渐渐平静:“紫藤花垂钓在梦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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