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时日正好

忆秦娥·时日正好

鹫羽小说2025-12-12 23:00:03
(一)“你什么时候来武汉啊?我带你到处去逛逛。”电话里李意自顾自兴奋地说着,握着手机紧紧不放,的确,她和繁容已经三年没见,两人所在两个城市,一个杭州,一个武汉,所能连结的也紧紧是这条遥远的电话线了。“
(一)
“你什么时候来武汉啊?我带你到处去逛逛。”电话里李意自顾自兴奋地说着,握着手机紧紧不放,的确,她和繁容已经三年没见,两人所在两个城市,一个杭州,一个武汉,所能连结的也紧紧是这条遥远的电话线了。
“我…我什么时候到武汉一定联系你。”繁容想了想还是这样说为好。其实按照她的品性来说,她不爱说谎,自然也不愿伤害人,她并不会无事满世界地走,更别提去什么武汉。朋友都不了解她这个性格,以为她和世人是一样的大大咧咧,爱玩爱闹。她知道不想去的这话不能说,不能辜负别人对她的好意,有些谎一定要扯,这里面只有好意,而且是给别人的,然而对自己内心原则也是没有一点影响的。繁容再找不到话说,她和李意是三年前一起在杭州的画室认识的,当年她们俩吃饭走路都在一起,亲密无间只在当时。事隔三年,若要再对昔时的朋友有大的情谊,也谈不上了,毕竟那时也只是走走吃吃的泛交。李意觉得恩重,过了这么几年还能打电话来问候,让繁容小小吃惊了一下,但也很平静。从电话里听得出来,繁容的声音,甚至声音里流露出来的笑容还是当年的。
“那好,说定了。到时你来打我这个电话。”繁容先把电话挂了,她不想再听,她谎言的权限已过,然而李意却更加的信心满满,一定认为繁容会去找她。

第二天,繁容又接到了李意的电话。她不想接,左手插着口袋,右手握着手机站在马路边,盯着李意的来电看了很久,她还是妥协了,轻轻张了张口:“喂…”还没说完,风把声音吹了一半去。然后脑子空白。“宋晨死了。”后面的话繁容没听下去,这好像仅仅是四个字,平平常常的四个字,它们原本那么重,此刻却那么轻,轻飘得无边无际。繁荣谈不上去想这件事真实与否,像不曾去想记忆中的事真实与否,还是时过境迁掺杂了太多柔情的成分,让人想念记忆的不真切。
这是事实,后来李意在电话里一字一句地说清楚了,是意外。宋晨的死不是天地的蓄谋,仅仅是场意外,繁容只替宋晨不值得。他确实是死了,不再有这个人的存在了,他笑过的笑,哭过的哭,说过的话,也就随他的身体都散了。李意问宋晨的葬礼,她去不去?“不去,”繁容想都没想,就那么答了,这是她此刻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二)
过了几天,繁容打了李意的电话,说要去武汉找她。李意只淡淡地回答,好啊。繁容知道她只是因为宋晨的死,不是因为别的,她情绪里的淡然也只是淡然而已。宋晨是三年前和他们在同个画室学画的男孩子,个子不高,人很聪明,开朗,长大了也是个小男孩。这是繁容对他全部的印象,他和李意都来自湖北,大家都是到画室才认识的。事隔三年,还是和当初相识的人有情谊,宋晨不在了也一样,情谊还在。

第二天从杭州萧山机场起飞,下午三年多到的武汉。阳光灿烂,空气比较干,风很大,把人的心情吹着舒爽很多。此刻繁容才感觉到稍许旅行的惬意,当然从昨晚开始到下飞机的那一刻繁容都不当这次来武汉之行是旅行,还是只是完成自己心里的一个假想,一个夙愿,她不太明白此行的目的,意义是否深重。她想不清,只知道要来,所以连感情和步伐都是沉重的。直到刚才那一刻脑际被风吹了一吹,她才舒展开胸怀。李意准时来接她,两人之间像是说好似的不生疏,还像当年有说有笑,隔阂只在心里。笑过之后,李意摆正了自己的笑脸,对于宋晨,她大概永远只愿表现地淡然,那是她对死者的尊敬,繁容想,世人能平然做到的很多事情,她都做不到。李意简单交代了宋晨葬礼的经过,繁容靠着右边车窗坐,任风吹荡着她,像在听老朋友讲往事,她一点也不动情。她心里为宋晨的感情付出过了,是真实的,她就满足了。葬礼不葬礼她并不在意。李意也宽谅她这个朋友,简单说了些经过就不说了,似乎她也因此知道不该究扯于往事。

出租车在高速路上开了很久,繁容时而看看远方的天和平地,但更多的是紧盯着车轮旁飞快退后的公路,不向李意问什么,也不跟她说什么。
“那,你和蒋南怎么样?”李意有点不习惯这样平静流通的空气,想打破这池湖水。这也是当初繁容想都不想就不接受李意邀请的理由。她平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平常地说,“一年前就分了。”李意和繁荣自从画室一别后就没再联系过,当时她刚知道繁容和她一个叫蒋南的朋友好上了。李意弯起嘴角笑了,说:“没事,咱们现在都单身了。”像是安慰,也像是无所谓,李意这点很好,繁容也转头看着李意,两人笑得很真诚。“那你今天去我家住呗”,李意说。“好啊”,繁容想都不想就回答。

(三)

蒋南。
三年里的一年多和蒋南在一起,与世隔绝。她没考上大学,没有工作,就和蒋南在一起。这期间她和身边朋友几乎都断了联系,她发现她恋爱时除了蒋萳对于谁她都提不起兴趣,她总是觉得对朋友有愧,但立马也会觉得有爱谁走谁走的念头,这样的挣扎下,她依旧选择和蒋南一起。

晚上住在李意的家里,她的爸妈在火车站工作,时常不在家,今天恰巧不在。在旅途中繁容永远把自己当个客人,拘束,不自然,放心不下,说话做事也慢吞吞。她吃了一点饭,才渐渐恢复了思想,她发现原来她和李意是这样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她在现实世界里活得热热闹闹,而繁容太寂寥,太逃避这样的热闹。这是繁容一开始就知道的,但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样迎头碰撞的感觉还是让她不能适应。
饭后在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喝开水,看着窗外能看到的夜空,天很干净,偶尔几颗星。明天李意就会带她去武汉的大街小巷各去逛逛,但这不是她此行的目的。繁容一点一点地喝杯子里的开水,心尝试一点一点地打开,对着这望得见的夜空,她有一些秘密,她必须得会打开自己,再把自己合上。蒋南。已经很久不提他的名字了,今天是李意提起,我就想起他了。繁容这么对自己说。她想告诉蒋南她现在很好,其实所谓的好只是当下心态的平静。她从来没有这么试过去回想蒋南,因为现实太狭窄,容不得脑子里的思绪跑出来。今天她把这一切放出来,默默地,给自己盖上轻软的被子,告诉蒋南,她很好。便以后不能再说了。他只是她心里的唯一,曾经的。

往事如诉。繁容确定了一些事实,明白她已能面对。睡一觉,昨晚她没有睡好。第二天李意也起地很早,繁容已经理好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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