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使的尾戒
医院的病床边堆满了鲜花,像一片紧蹙的花田,怡林的爸爸捧着她白皙的手低着头,或是在祈祷,或是在埋怨诅咒。沫良隔着门边的玻璃,看着这故事一样离谱的场景。眼泪再次沿着未干的眼角疲惫地滑下。自己爱的人躺在病床
医院的病床边堆满了鲜花,像一片紧蹙的花田,怡林的爸爸捧着她白皙的手低着头,或是在祈祷,或是在埋怨诅咒。沫良隔着门边的玻璃,看着这故事一样离谱的场景。眼泪再次沿着未干的眼角疲惫地滑下。自己爱的人躺在病床上,而自己却不能进去陪她。沫良没有试图进去,因为他清楚自己再也没有资格面对这个女孩以及关于她的一切。当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缠绵的时候,连一点内疚都没有,甚至把自己和怡林的爱情当做笑话讲给那个女人听。只是如今,电影里用各种情节诠释的那句“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此刻的他才开始深信不疑。
怡林吃力地抬起右手,触到了爸爸的脸颊,这个成就了一番事业同时有经营了一个温馨的家庭的男人,一瞬间变的不堪一击,在女儿微弱地喊出一声爸爸之后,竟然泣不成声。沫良依然站在门外,他已经这样等了一个星期,不是为了祈求怡林的原谅,只是为了说一声对不起。只是他清楚所有人都不肯给他这个机会,之所以呆在这里,大概只是因为内疚逼的他五路可逃,自责赶得他无处容身。
爸爸公司的成员,合作商有的甚至乘几个小时的飞机只是为了送一束花,甚至有的人连病房都进不了,留下名字放下礼物就离开了。怡林的爸爸是弗亚公司的总裁,所以凡是有资格露脸的人都不远离错过这次假慈悲的机会。陈达从走廊的另一头推着一个水果车走过来,这个平时包都懒得自己拎的貌似老板的人,今天竟然自己亲手推水果车。他扣了病房门,杨东奇示意他可以进去。“怡林小姐,身体现在好些没有。”怡林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复任何表情,陈达习惯了这种场景,因为他在自己的生活圈中,一直总能大方地抬起头跟别人说话,猥琐的甚至有几分道理。
纪年,泽宣,吉佩。三个人拿着一大束花,站在沫良面前。“一起进去”纪年蹲下来,扶着沫良的膝盖跟他讲。沫良他起头看着纪年,死灰一样的眼神转向走廊尽头,然后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纪年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叔叔好,我们是怡林的朋友。”怡林的爸爸站起来,表情微微动了一下。“过来坐,你们聊聊。”爸爸走了出去,站在门口面对沫良,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眼神看着这个已经狼狈不堪的年轻人,他点上一支烟,然后转身去了阳台。
吉佩把花放在地上,压在之前谁送的已经有些褪色的花上。纪年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一边和怡林讲着外边这些天酒吧发生的故事。纪年把削好的苹果第给怡林“沫良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个星期了”怡林把苹果送到嘴边的手愣在那里,准备去咬苹果的张开的嘴唇张在哪里。整个人僵在空气里。“你让他回去吧,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纪年低下头,双手用力地抓着头发。“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安心的养病,出去了我们一起high几天。”三个人走出病房,什么也没有讲,拖着沫良走进了楼梯,任屏他怎么挣扎,都已无济于事。纪年把车停在了洋流咖啡店门口的临时车位,四个人走了进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贱,明明那么爱他,却要和其它女人上床,很好玩吗,很刺激?”
沫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喝着苦涩的咖啡,像嗜酒的贼贪婪地喝下烈酒一样。纪年没有把他带去酒吧,是因为想在他清醒的情况下问明白。沫良的胃难过的要命,好几天没有吃好饭,喝下一整杯咖啡的胃里,像着了火一样的黏黏地痛着。“你是个男人振作点好不好,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吉佩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不管怎样还是要生活的,回去好好理一下你的情绪,好好想想,顺便请你活的像个人样。”
那个冬天很深很深的村落里,人们都在忙着张罗过年的新衣。宇泗裹着姐姐出嫁前的围裙,在厨房里和妈妈忙东忙西。传统的节日在农村以原始的姿态延续着,年三十,他们除了用这一天纪年过去的一天外,还把新的企盼统统寄托在这一天,祈祷风调雨顺,祈求上苍赐福。
泽宣和吉佩坐在天台上,应慈北雨都在,只是今天的场景不可能成为那一年的继续,同样的装潢却没有同样的人唱同样的歌,北雨同泽宣划清了界限,曾经在这里肆无忌惮地高歌,歇斯底里地呐喊的那些人,如今都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只有应慈闹剧般的成了吉佩的未婚妻,泽宣退出了从前的角色,再也没有经历去演绎众人的小丑,那年的圣诞节,他扮成圣诞老人,陪北雨走遍了青浦区的大街小巷,可是今天,对面的这个女孩已经决绝的宣布独立,并早已有了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人生。
泽宣的爸爸为他准备好了一份工作,在一家银行上班。所以毕业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迫不及待,也没有什么不情愿,就好像没了北雨后的生活,总是不冷不热。吉佩在一家公司做保安,每天只是对着过往的人群抱怨或是对着门口小广场上的那些时起时落的白鸽谩骂。至于这些,会不会就意味着他们开始着装走进一片浩瀚的疲倦,是不是就意味着生活就此正式上映,接下来又会有多长一段时间,排练这样的剧情。那些最初的愿望和宏伟的梦想,是不是已经被现实啃噬的体无完肤。
只是大家虽然活在同一个不大的方框内,却没有打出焦点。这个孤僻的像一只独立行走的兽一样的女孩,一直一个人游走在这个诺大的世界。她没有呼朋引伴的天赋,也没有花枝招展的异能。只是用自己最为离谱的方式,敷衍着生命里永远不会色彩斑斓的下一秒。堇贤在大家的邀请下走过来坐下来,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已愈合,留下可怕的伤疤,安静的坐在纪年身边,她的心底第一次如此真实的盛开了一片不灰不艳的花。
夜深酒醉,各自离场,华丽的霓虹灯彻夜通明。早上的都市显得有些过分冷清,起早的只是那些被长寿蛊惑的老人,那些选择在夜里虚度光阴的年轻人,天亮之前都打了回家的车,或者是关掉亮了一夜的顶和显示频。南京路与淮阴路交叉口的天桥上,乞讨的老人拉起了那首旧曲子。十寸从KTV走出来,和一个男人KISS玩裹紧外衣挥手再见,脸上的浓妆在过了一夜之后,被毛孔里渗出的油晕花,像电影里被吸血鬼咬过的中年妇女的脸色一样苍白。穿过天桥时没有表情的看了一眼蹲在那里的一个小女孩,之后走去对面坐上了公车。早上的公车,空空荡荡,之后后排坐着一对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的情侣。
站在自己的楼下,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了六楼,没有洗澡,连拉上窗帘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钻进被窝死死的睡去。她用青春里最辉煌最明亮的时光,陪明翰度过了天真画上句号前的那段年华,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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