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当你养的活金鱼时，你便可以结婚了。

1、有一点动心
21岁那年，颜霜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愤怒，她站在星巴克门口等了很久，看见人就问：你是不是林凡？
她最终问到了一个，那个人穿了黑色的风衣，围了一条苏格兰格子围巾，头发愤怒地立在脑袋上，有些奇怪地问她：你认识我么？
她跳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嘴里骂道：你这个畜牲，你差点把童童害死你知道不知道？
她再要打一巴掌时被他抓住手臂：小姐，童童是谁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是林凡么？
我叫林子凡，谢谢。
这下颜霜傻了，她看着对面这个愤怒的男人，连忙说对不起。
他摇摇手：算了。他没想到那具小小的身体有那么大的力量，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他约了生意上的朋友，谈了很久，出门时发现她还在。
他把朋友送上车，回到店里坐在她身边问：在等我么？
她点点头：打了人不能就这样被原谅，我请你喝一杯。
坐在他面前，她搅着卡布奇诺里的泡沫，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嘴嘟起来，眉毛皱起来，有些郁闷的样子。他心里暗暗好笑。她是为好朋友童童而来，找一个叫林凡的负心男人。
那晚回去后，他刷完牙对着镜子摸了摸被打的那半张脸，嘟起自己的嘴，不由得笑了起来。自从芜萃去了苏格兰，他很少这样笑了。
他等到凌晨1点，刚好是芜萃下课的时间，上网和她视频，他问她英国冷么？
她说，下雪了，很大的雪，她渴望手放在他口袋里的温暖。
他对着摄像头亲吻，温柔地说晚安。
疲惫地倒在床上他有些奇怪为什么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嘟起嘴巴的女孩，蜜糖一样的甜甜的嘴巴，亲吻起来会有什么味道？
周末他去超市买东西丰富冰箱，看见一个女孩穿着雀巢的红色裙装端了托盘请人免费品尝。她的关节以下的腿都露在外面，细细的像两根甘蔗。
他过去打招呼：Hi，颜霜。
她微笑着：请您免费品尝雀巢，我们在做活动，买够30元赠送经典红杯。
他要够了30元的咖啡，看她把红杯和咖啡盒拿透明胶包在一起。
她说：谢谢。抬手腕看了下表：还差10分钟就可以收工了，你等我一下。
他点点头，存了东西，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她。已然初冬了，北京的天有些灰蒙蒙的萧瑟，他在手上哈了口气捂住耳朵，还是冷了点，便站起来跺了几下脚。再回头时她站在他身后：冷吧。我们去吃火锅。
他们一起去吃酸菜鱼，坐在他烟雾缭绕的对面，她说：其实我是一条鱼。
他看着她认真地样子：那我们现在不是在吃你？
我是金鱼，现在吃得是我的亲戚。
他们像熟识的老友一般，看她坐在那里，他有心安的淡淡满足感。
吃到尾声她问他：你有女朋友么？
他点点头：有，在爱丁堡。
她低头剃一块鱼的鱼刺：她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你去找她？
他没有说话，笑着摇摇头。
她抬起头来，露出颈子上的一颗朱砂痣，脸上一片红，闪烁着眼睛问：她不在你身边时，你介意换一个女朋友么？
他笑了：介意，但我不介意多一个朋友。
吃完饭出来的路上，有人卖烤红薯，她买了很多。他问：你那么爱吃烤红薯么？
她摇摇头，她说自己闻到烤红薯的味道就恶心，她的父亲，在死之前就是卖烤红薯的，家里一年到头都弥漫着这种味道。她高中毕业便出来打工补贴家用，家里只剩下妈妈，她并不回避自己不堪的家庭。
他亦明白她的悲悯。
她坚持坐公交车回去，等车的时候她对他嘟起嘴来，像一条肚子里鼓满了勇气的鱼：我对自己说，如果一周内我再碰见你，我就追求你，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刚才的话就当玩笑吧。
21岁那年，颜霜从不掩饰自己的感情，爱或者失落，她都坦白。

2、当思念成灾，是爱上一个人的滋味
他时常想起她来，想她嘟起的嘴巴，细细的甘蔗一样的腿。心底这些不为人知的变化让他好几次都忘记了等芜萃下课。她打了越洋电话过来嗔骂：你不爱我了吧，你是不是想找个年轻的？
他哄她：当然不会了。
自此他不管多累都坚持到凌晨1点等芜萃下课，可渐渐地两个人视频时间越来越短，聊得越来越少，他才觉得坚持一段没有了爱的情感是多么无聊又累的事情。所以当芜萃有些愧疚地告诉他她身边多了一个男子时，他感觉不到难过，甚至有些欣喜，好像就等这一天。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心里有了新的占据。
转眼已经半年，林子凡应邀参加一个国内车展，再次见到颜霜时，他有些吃惊心底的快乐。
她穿着红色的大开衩旗袍斜倚在一辆蓝色的Nissan前，是美女香车的完美交融。她不笑，眼神也冷冷地穿过林子凡的脸向前延伸。。
他等她，等车展结束，等她换好衣服卸好妆，又跟着她匆匆出门。但还没来的及喊一声：Hi，就看见她坐了出租车走了，空留给他心底淡淡的失落。
接到他电话时，她正在往滴水的头发上抹护发素，水房里很吵她不得不大声地问：谁？什么？你等下啊。
他被她没说3句话就挂了电话，有些不甘，便又发了个短信过去：介意做我女朋友么？唯一的，不是分享的。
他有些忐忑的等她的回信，但手机像死了似的再没有响起。
26年来这是他最大的失败，和芜萃都是她追的他，他好像没有追求过谁，感觉怎么这么难。
他干脆驱车跑到她租住的筒子楼那里，站在楼下等。看到她提了水壶从楼上下来，他迫不及待的尾上去：怎么不回我短信？
啊？她回头：你来了，我手机充电呢。
她把水壶递给他，他接了，兴高采烈的去帮她打水。
坐在广场的音乐喷泉前面，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心脏的部位：
你是一条金鱼，我是你的水。
不，她说：你是我的眼泪。
他们亲吻，嘴唇颤抖地索要，甜蜜蜜的。
那晚依依不舍的分手后，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是他和芜萃也没有过的体验，他那么真切地感觉到心跳的力量，思念的缠绕，抱着她时，那种想保护她一辈子的感觉还在脑海久久不散。

3、做独立的爱人
林子凡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早上起来淋浴都哼着歌，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怎么那么英俊，那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