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湖:佛陀最温柔的眼泪
唐代大诗人刘禹锡在他的《陋室铭》中有这样一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现在用它来形容青藏高原上的山和水丝毫也不为过,它真切地阐明了山与水相依相生的自然灵性,那就是高原的山大多被藏民奉
唐代大诗人刘禹锡在他的《陋室铭》中有这样一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现在用它来形容青藏高原上的山和水丝毫也不为过,它真切地阐明了山与水相依相生的自然灵性,那就是高原的山大多被藏民奉为神山,而水多被奉为圣湖。在这里,无论神山还是圣湖,都因了藏传佛教的兴起而被赋予了更多的人文含义,山水因佛而兴,因佛而名,这是藏传佛教在高原上呈现的一道独特景观。青藏高原上的山脉,大都雄伟神奇,山体庞大,山势雄伟,海拔高是其最显要的特征,这是内地其它山脉所无法项背的,在这片占中国领土面积约三分之一的世界第三极上,从西向东横向排列着昆仑山、阿尔金山、唐古拉山、念青唐古拉山、岗底斯山、喜马拉雅山几座世界级的大山脉和南北走向的横断山系。这些山脉,地势显要,突兀峻秀,其中尤以昆仑山脉为主,昆仑山又分为东西昆仑,从阿富汗境内一路向东,直抵青藏高原东缘,绵延近五千公里,被称为万山之祖,群山之宗,是道教神话传说中西王母的瑶池所在。而那些横亘在高原上的山脉,却大都与佛教结缘,这些山脉,群峰耸峙,雪峰林立,冰川纵横,分布着占世界90%以上的高过8000米的雪峰,是名符其实的世界第三极,这些雪峰因此大都成了当地藏民心目中的神山,被涂抺了不同的神话色彩。俗话说,大山必有大水,在那些皑皑白雪掩映之下,纵横坦荡的草原上躺着的则是一汪汪晶莹剔透的湖泊。在西藏,面积超过100平方公里的湖泊有几百个之多,湖面或碧绿或蔚蓝,或幽深或辽阔,倒映出雪山冰川的倩影,蓝天、白云、草地、牛羊互相铺衬,形成了青藏高原这片古老土地上一幅和谐生动的图画。
在藏民心里,众多的神山圣湖中有三座圣湖是他们心目中的精神核心所在,那就是位于藏北当雄境内念青唐古拉山脚下的圣湖纳木错,位于山南地区宁金抗沙峰脚下的羊卓雍错和位于后藏阿里无人区冈底斯山主峰冈仁波齐峰脚下的玛旁雍错。这三座圣湖并不是西藏最大的湖泊,但它们却因为紧紧依靠在海拔七千米以上的雪峰之下,与神山相依相伴,长期以来被藏民尊崇为最神圣的湖泊,成为藏民心目中的圣地所在。直到如今,这些优美的传说仍然是藏民心目中伟大的图腾,他们崇尚这佛陀的故事,直至把它根植于骨髓,成为自己精神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在每年藏族的雪顿节,或是其它重要的节日,都会有无数的藏民去朝山去转湖。通常情况下,围湖转一周一般需要一两个月以上,因条件恶劣,有很多藏民倒下后再也没有起来,但这并没有阻止住这个信奉佛教的民族去朝拜精神圣地的脚步,他们不辞劳苦,千里跋涉,用艰难的足迹丈量着心中的天堂,这就是支撑着他们在极端困苦之下能够生存下来的精神图腾,也是这一个伟大民族的精魄所在。
西藏的三大圣湖,我去了纳木错和羊卓雍错,体验了那里的波光潋滟和宽广粗放,时间的原因位于后藏的玛旁雍措我却无法一睹仙缘。入藏的近半个月行程,我的足迹踏过了其中的几座湖泊,被湖水的变化多姿惊得目瞪口呆,纳木错的蔚蓝、羊卓雍错的浓绿、错那湖的淡绿都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是一片没有被人为污染的高原净土,他们千万年来静静地躺在雪原深处,如夜空的星子守望着高原的宁静,坚守着雪域的一汪清纯。几天下来,我经常感到他们在我的眼里已不再是湖泊,而更像是一滴滴晶莹的眼泪,是高原上这个佛陀国度的一滴滴最温柔的眼泪。
错那湖横亘在藏北羌塘草原的安多站以南,这是青藏铁路沿线所能见到的唯一一处湖泊,我在前面已经提过。湖水面积不大,但却如一条绿色的翡翠横铺在列车右侧的山脚。列车在错那湖站因为错车停留了一刻,也使我们能够更加清晰地近距离地观赏这汪在羌塘草原上的一湖碧水。邻近岸边的水是淡绿的,在轻风的吹拂下掀起微微的涟漪,往里望去,水的绿色逐渐加深,一直铺展到湖心的浓绿,那种绿色让走南闯北的我心惊肉跳,回想几年来自己的足迹所到之处,只有在长江三峡的马渡河小小三峡才见过这么刻骨铭心的绿,这种绿又随着湖面的不断延伸而异彩纷呈,一忽淡绿一忽又深浓,在天空云影飘过之处又现出昏暗一片,及至到了对岸山坡断崖之下,又变成淡蓝了。随着列车的移动,水面似乎也飘动起来,一汪碧水拥着几只岸边饮水的野牦牛,这和谐的画面永久的定格在了我的眼眶之内。
如果说错那湖的温绿是上帝最柔嫩的一笔,那么纳木错的蔚蓝则是佛陀在这座高原上涂下的浓墨重彩的油画。在拉萨以北100公里处,屹立着举世闻名的念青唐拉大雪山,山顶最高处海拔7117米,终年白雪皑皑,云雾缭绕,雷电交加,神秘莫测,如同头缠锦锻,身披铠甲的英武之神,高高地矗立在雪山、草原和重重峡谷之上。据当地民间传说,里面有一座神秘的水晶宫,宫门上镶有各种宝石,光芒四射,宫底是甘露之海,中部缭绕着虹光彩雾,宫顶白云悠悠,宝石般的雨露时停时落,多姿多彩的鲜花盛开在它的四周。高高低低的雪峰,像水晶之塔烘托和环绕着这座神圣峰峦,在日月莲花般的峻岭上,立着一尊天鹅般的神马,各种宝石镶嵌在华贵的马鞍上边,具有金刚焰饰的大神,肤色白晳、面带微笑、三只眼睛闪闪发光,雪白的长绸缠着他的顶髻,身披白、红、蓝三色缎面披风,以各种宝贝作装饰,显得年轻英俊而且威严。在西藏人的心目中,念青唐拉山是全藏著名的护法神,也是北部草原众神山的主神,苯教和佛教信徒都敬奉此山。而山的脚下就是圣湖纳木错,蔚蓝色的湖水波光滟滟,托举起神圣的念青唐古拉山,神山圣湖,相依相偎,相得益彰。在西藏古老的神话里,在苯教或藏传佛教的万神殿中,在当地牧羊人和狩猎者的民歌和传说里,念青唐古拉山和纳木错不仅是西藏最引人注目的神山圣湖,而且是生死相依的情人和夫妇,念青唐古拉山因纳木错的衬托而显得更加英俊挺拔,纳木错湖因为念青唐古拉山的倒映而愈加绮丽动人,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信徒、香客、旅游者前来观瞻朝拜,成为世界屋脊上最大的宗教圣地和旅游景点。我们的旅游车穿过羊八井地热温泉,在当雄境内气喘吁吁地爬上山口,极目四望,山脚下一片如大海般的蔚蓝豁然扑进你的眼中,与寸草不生的整座山体形成强烈的反差,那片蓝色就像雨水洗过的天空,直直地洇漫住你的视线,让你再也无心顾及山顶刺骨的寒风和高原缺氧的眩晕,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早已奔下山去,扑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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