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之夜
题记:谨以此文献给我的爷爷。 凌晨,一个人从网吧走出,已经是早晨七点了,可天空没有一丝明晰,雪从昨天早上下到今天,似乎空气冻结成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试图让冻僵的双手恢复少许温暖,今日,新的一天开始
题记:谨以此文献给我的爷爷。凌晨,一个人从网吧走出,已经是早晨七点了,可天空没有一丝明晰,雪从昨天早上下到今天,似乎空气冻结成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试图让冻僵的双手恢复少许温暖,今日,新的一天开始,昨日一夜无眠,于是想到通宵上网,于是就来了,现在又该走了。
这个城市,古老而陌生,走入它,被封闭起来,感觉时光倒流一般,不停追忆着什么,那些逝去的老光,再也回不来了……最近的我,精神状态很不好,时常失眠。近日,是不平凡的,得到父亲的消息,爷爷在人行道被急停的汽车撂倒,已经留院观察约十五天了,脑轻微渗血,肺部感染。想到爷爷一个人躺在冰冷的马路上,想到一个七十出头的老人僵硬的躺在病床上,想到一个人竟然能在人行道被汽车撞到,心情颇为不平,无限悲凉。感叹命运的无常,人,活着真难啊!于我,于他人都是一样。“生存”一词朴素而自然,蕴含的道理无人能揣摩透彻,哲学的思考等于徒劳。
我只能深深的叹气,迈开沉重的脚步向着宿舍的方向,之前的清醒早已被寒冷和困倦取代,脚下的积雪很厚,心中的悲楚越陷越深。为什么要悲伤呢?为什么我始终无法笑对人生?我不禁自问!
七点,本是太阳早该升起之时,然而今日之所以看不见它,并不是它不存在,没有高悬天空,而是太多的阴霾,埋葬了它的光辉,于是黑夜得以延期。我之所以无法快乐,亦如太阳。今日仿佛还在昨日,一片的漆黑,夜的本色……想起二十年前爷爷被车撞到的情形,那时爷爷正值中年,在医院躺了半年,右肩残废,无法抬高手臂,甚至拉拉链也无法自己完成,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看爷爷一身中山装,大多是扣子的那种,并不是他不想穿其他的衣服,我想其原因一是节俭,二也和他的伤残的手臂有关。最近的车祸,仿佛是二十年前车祸的重演,唯一不同的是时间,空间变了,肇事司机变了。二十年前的肇事者,是爷爷单位的司机,面对利益和友情,爷爷选择了友情,一切费用自我承担,没有要求赔偿,家人很是不理解,我也不理解。爷爷就是这样一个人,固执而高尚。
现在,肇事司机负权责,那又能换来什么?爷爷的再次恩赐吗?!
一位老人用它的毕生无私奉献着,用血和汗书写自己的人生,也许每个人的一声就是一本日记,只是有些写给自己,有些留给了别人。我坚信,爷爷的日记留给别人远比留给自己的多。时间亦如墨汁,记录无数坎坷和幸福,有的人喜欢把它们藏在记忆的深处,有些人喜欢张扬的吹嘘,有的人只会默默的以行动体现,不被察觉。然为无论这本日记的厚薄,内容如何,必定将化作一粒尘,融入大地之怀抱,每一秒都有人要离去,每一秒都有人在降生,生命的遗迹早已融入空气和大地中的的每一个分子。我听得到那些远去的声音,通过那些尘传递到耳际,心扉……
那年,一个七岁的孩子,她失去了父亲。那年,父亲肝癌去世,提前化成了一粒尘埃,飘向远方,她哭着面对着母亲,她被母亲拖着,从大西北送到祖国之南疆,一列火车,一两件行囊就是他们的全部。火车,希望的寄托。车站,平静的港湾。就这样,千里迢迢的来,来到爷爷的身边。那个小孩子就是我的姑姑,姑姑的黑夜从见到爷爷后渐渐远去,这个小女孩,从此不用再受饿,有了爱的关怀。爷爷不计报酬的担起了抚养姑姑的担子。从那天开始,姑姑把爷爷叫做父亲。那个年代,姑姑,父亲,大叔,二叔,姑妈……在那贫瘠的年代。
“是啊!你爷爷真是不容易,记得当年困难的时候,为了孩子能吃饱,把家里有的最好的食物——米糠,给了孩子们,自己暗地里啃树皮……”
“爷爷不容易,一定不会有事情的!是吧,爸爸?”
“是啊,上天会照顾爷爷的”
想起和父亲通电话时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然而当年的情景只有父亲知道,于我,是迷蒙的,我试着想象,不知和父亲的图景是否一致?而父亲此刻的心情,是否和我一样?也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存永远是件难事,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如今有吃有穿,可谁又能预见明天呢?有谁的视线能够穿越时空的阻隔,然后再度回溯历史告诉那些将要发生不幸的人,祛除痛苦?没有人,没有救世主……
雪花落到颈窝处,双脚早已麻木,雪落满了整个鞋面,被体温融化,渗进鞋内,冷得我瑟瑟发抖。我正在遭遇一场暴风雪,我从思绪的那头回过神来,发觉已经行尸走肉般来到了学校门口,教学楼隐约的灯光,雪让远处的灯光时隐时现,明灭依稀。光以每秒三十万公里的速度穿行在宇宙间,对我来说,变化发生在转瞬之间,无论是喜报还是噩耗,世界上的一切时间被光传递着,光就像使者,然而人们常称之某某为“光明使者”,其实不然,光传递信息是不分好坏的,光是时间的函数,表达着事件的发生和发展,它让你能看见,能感知……人始终被束缚在光速之下,禁锢在时间之中。怀念成为人之本能,于是人们发明了录影机,记录那些本该逝去的光,温情再次浮现,冲击着我们的心扉,然而却带不走悲伤,因为真正的光已经逃离,飞向远方,在也回不来了……
忽而又忆起外公的往事,那时的我还小,只是记得一夜被敲门声惊起,大人们的谈话开始了,一直到天明。中心只有一个,关于外公,频率用得最多的一词名曰“肺癌”,但是我不知道肺癌是什么,只记得电影《血疑》里有关血癌的记叙,于是隐隐觉得害怕,害怕外公会死去,那夜,我无眠,只是细细的听大人们的谈话,没有听见一个“死”字,于是我心安稳了些许,天明时刻,我睡了……
一切答案都会被时间证明,我们被光阴推行,三个月后,我看见外公,只是已经不是那个我所熟悉的有着直挺挺的腰杆,拿着长长的烟斗在火炉旁为我做香喷喷饭菜的外公了,而是在病榻上忍受着无比痛苦,不停咳血的外公,当病体让人精神暗淡的时候,在坚强的的人也难免不停呻吟,昏暗的灯光,如同黄昏,那时疼痛的色彩,此刻,外公已经连同他反射的光一起,正在渐渐离我而去,被光分解,以每秒三十万公里的速度……
半年后,外公走了,什么也没留下,他已经逃脱痛苦,回归宇宙,回归自然深处。人何苦要生,又何苦要死呢?
看着片片的飘雪,伸出双手想要挽留,可它们一旦接触双手,就已经化作乌有,被体温给带走,留下短短的触觉,生命如雪,如梦如幻,悲惨的命运正如黑暗,雪花早已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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