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天地之悠悠

念天地之悠悠

帐檐散文2025-12-07 01:33:28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五月的失萸峰,独坐。俯瞰山谷,白云悠悠,茂林丛生。山峰,一侧是幽幽太行山,山势如一条游龙,峦与峦接合又相互推动,一侧是辽阔漠漠的怀川平原,黄河之水从天下而来,如
众鸟高飞尽
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
唯有敬亭山
五月的失萸峰,独坐。
俯瞰山谷,白云悠悠,茂林丛生。山峰,一侧是幽幽太行山,山势如一条游龙,峦与峦接合又相互推动,一侧是辽阔漠漠的怀川平原,黄河之水从天下而来,如丝帛玉带傍山徊绕,消失于山恋尽头。而我,藏身这山的怀抱,偷窥仙景。五月,薄如蝉翼的清晨,天气有些薄凉。深深的吸吮,沁入山之闰女那冰清的体温。太阳还隐没在云层里,偶尔有缕缕金光从云的缝隙洒漏下来,若佛光普照,洒向人间。昨夜的睡痕还未尽褪吧,草儿花虫慵恹蜷曲着,少了许些正日的欢歌高唱。同伴还在山下拥挤的人群中挪步为艰,放眼望去,山下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嘈杂声。通向山顶的路有两条,一条倍显清幽,少了很多人为景观而显得冷冷清清。一条人声鼎沸,摩肩接踵。自然,偏爱寂静的我选择了这条人迹罕至的小径。每到一个地方或是一个景点,若人太多时,总是择路而涉,宁可攀爬悬崖峭壁。不爱热闹,独爱冷清,这是性格使然。
走之前,查询了此行的线路、景点,特色。被那拍摄的美景吸引,留恋忘怀。红叶飘飘,溪水潺潺,瀑帘如珠,人在此中行,应是如在画中游。更多的是被那“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诗牵引而来。儿时九月九重阳节,老师便带领一群稚气未脱的学生爬上一高峰,模仿古人登高思亲。当时没有茱萸,便用田野间黄色的黄菊花替代,老师一颂,我们便跟着高声朗读。那气势真若那弱冠的少年郎。那时,不知道茱萸是什么,只知道,应是一种相思的信物,应如南方的红豆媲美吧。北方的山野不出此植物,因了未曾谋面,便在心间留下了深深的印痕,种下了渴慕的情结,构置了诸多美好。放眼望去,满山皆茱萸树,高大,挺拔,如想象中相差甚远。株株茱萸在晨风的婆娑下,发出轻快的吟唱。是在吟王维的忆兄弟诗么?诉尽人间浓浓真情。还是在弹唱嵇康的《广陵散》?道尽人世悲欢,还是在讴歌药王的慈善?广济众生,扫尽病魔。古人不可复活,一切的一切,不可考究,只有从往日的断垣残碑中觅见古人的履痕。唐时的繁盛荣华,魏晋人士的潇潇洒洒,山水情怀,都已远去,只有昔日的山山水水凝眸着这尘世的悲欢。只有当头的缕缕白云承载悠悠往事。岁月风尘,青山不老。
不得不叹服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人间仙界。不得不折服文人骚客的神奇笔墨,赋了自然的灵性仁爱。“暮去朝来淘不住,,遂令东海变桑田。”。遥远的十二亿年前,这里曾是一片汪洋大海,经过地壳运动,州板块的推移,形成现在的地貌风光。或许,多年以后。这里又复原为苍茫大海,海鸥展翅,鱼翔浅底。那时的我们,又将何处?又在哪里?是否容颜已改白发苍苍,是否已分化为一粒尘埃任人践踏,还是如一缕孤魂,荡游人间,若大世界,居无栖所。逐渐明了,其实人世的生灭早已蕴涵在在自然的枯荣里,预告生生不息,也提挈落花流水。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近日,心绪颇不宁静。一端是幻想的花好月圆,良辰美景。一端是现实的湍湍急流,暗礁垒垒。行经这波涛似的人海中,是投身入海,粉碎为飞沫。还是做随波游走的浮萍,一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青山静默,绿草无语。
隔山恋处,竹林掩映下的几间茅舍渐次袅袅升起炊烟,惊醒了鸟,散去了雾。该是村妇为村夫备早餐的时候了吧,稍后,使会有粒粒米香味飘出农舍。稍后,便有话语传出……
“喂、喂、喂——当家的,吃饭了。”声音洪亮,穿透云霄。
……
这端静默,只有回音在山中回响。
而行动却早已收拾好犁铧,奔向回家的路。奔向那粒粒米香。最少的言语,最真的情,尽在简单的言语中。犹记得,那缕缕馨香曾温暖着冰凉的身躯,在那贫寒的往昔岁月,记住了那粒粒馨香。犹记得,在每一个夕阳西下时,外婆拄着拐杖在村口翘首期盼,盼望远方的游子归来。路边的槐花落满双肩,苍白的时光,温情的相拥,温暖的给予。人,不可能给两个人同一种梦,也不能给同一个人两种梦。昔时初梦,今朝梦幻,无法重叠。昨日是今日的空城。若是这样,何必贪恋那梦境虚筑的温柔乡。
“未入山门身是客,随云随波随泥沤,甫入山门身是谁,问天问地问乾坤”……有歌者传来,是樵夫、钓叟?抑或采茶的俏姑、云游的佛仙?山花烂漫,一丛丛,一簇簇,争相斗艳。春风徐来,似剪刀,裁剪去心头丝丝忧愁。松涛阵阵,一声声,一叹叹。细听,松涛不再是松涛,是远远近近的梵唱,梵唱着三千大世界的沉沉浮世,悲欢离合。梵唱着一曲曲一首首生命挽歌。
艳阳高照,众鸟飞来,孤云独去。游客渐渐攀上山岩,又将迎来一场巨大盛宴,回应着同伴的呼声。我知道,我得离开。起坐,返身。得又投奔这滚滚红尘之中了……

2011年6月1日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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