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父亲有关的事
一、小院父母居住的两室一厅,是前年从一个邻居手里购得的。面积不大,对于老两口来说,还算凑合,因为还有一个约二十个平米的院子,虽然也不算大,但两者合在一起,就成为一种互补,老年人嘛,有一个院子,就会多一
一、小院父母居住的两室一厅,是前年从一个邻居手里购得的。面积不大,对于老两口来说,还算凑合,因为还有一个约二十个平米的院子,虽然也不算大,但两者合在一起,就成为一种互补,老年人嘛,有一个院子,就会多一份快乐。
搬来住之前,父亲先把旧居里的盆栽花草搬了过来,起初四壁灰白,有了那些花花绿绿,就仿佛有了生命,空荡荡的院子立刻就活了起来。父亲不沾烟酒,所以,养了那些花草,权当他的一种嗜好吧!虽然不是名花奇草,但那里面分明有他的乐趣和付出。父亲身体不好,他知道,通过力所能及的某种方式,达到修心养性的目的,未尝不可,这个小院也就名副其实了。
拾掇自个的小院子,侍弄他钟爱的花草,是父亲生活的一部分,父亲好像摸透了那些花草的习性和脾气,谁谁谁春夏要施肥、秋冬要剪枝;何时要浇水等等,就像照顾孩子一样,把那些花草侍养得郁郁葱葱,特别有活力,虽谈不上满园春色,但也可谓芳香宜人;看着那一枚枚红得发紫的无花果;洁白醇香的玉兰、茉莉;嫩黄浓郁的米兰以及雅致清幽的墨兰……这个小小的院子,仿若一个芬芳的花园,真切地给人一种舒心、神怡的感觉。
父亲是一个不善于流露感情的人,我想,院子里的这些花草给予他的精神愉悦,他肯定用心都一一接受了,或者,存在记忆里,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地享用吧!
过多、过大的花草,给越冬带来了难题,那些花草,大部分是父亲养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宝贝’,它们的成长,记载着父亲的心血和汗水;记录着父亲的音容和笑貌!怎能自己住进新家,而让它们里受委屈呢?于是,父亲就赶在入冬之前,在窗户底下,搭建了一间小温室,上面再盖上一层草苫子,这样,花草就不会受委屈,父亲心里也就踏实了。
冬天到了,当人们穿上保暖的冬衣的时候,那些表演了三个季节的‘演员’们,也该休息了,它们被父亲当作‘客人’似的,请进那间温暖的小居室越冬了。有太阳光照的时候,父亲就拿掉上面的草苫子,让它们透一口气、享受一会儿温暖的阳光,太阳落山了,就再把草苫子盖上……
日子仿佛一沓五颜六色的纸片,被时光老人的手,一张一张地掀过去。
春节就要到了,在忙年的时间里,父亲也没有忘记给那些花草洒洒水、透透气,看着那些绿油油的叶子,父亲心里肯定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因为他知道:伺候好这些花花草草,就等于照料好自己。谁说不是呢?
燃放烟花爆竹,依然是除夕传统的喜庆方式,外面劈里啪啦地作响,我们全家在屋里包着初一的饺子,突然,女儿跑进屋大喊:着火了!……接着看到室内灯火通明!瞬间的惊呆,我窜出门外,发现窗户下的温室,已成了熊熊大火的舞台,草苫子扮演着火龙,和着玻璃奏响的音乐,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一时间,全家老少携锅碗瓢盆齐上阵,你一桶我一盆疯也似地把水泼过去,硬是把除夕变成了‘泼水节’,这个小小的院子也摇身变成了河……约五分钟的时间,那个温室就从这个院子里消失了。可怜那些花草,在大年三十,伤心、无奈地告别了父亲,带着父亲的痛心与关爱,去了另一个世界。
二、桌子
十四岁时,从乡下来到城里,那时,我们四口人住在一间房子里,一个高低柜,也算当时比较时尚的家具了,两张木床和一张两抽屉的桌子,再放不开其他的家俱了,其实,当时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俱。
两年后,父亲单位分了一套楼上楼下的四居室,有六、七十个平米;分到这样宽敞的新房,可是我们家的一件大喜事;房子大了,房间多了,父亲咬咬牙,跑到商店,花三十块钱买回一个大方桌子,枣红色的漆面,像一面镜子——锃光瓦亮,都能照出人影来。有了新房子,又买了这么大的新桌子,我们四口人,每人把一边,嘿!当时真感觉吃白菜比吃肉还香呢!
这样大的桌子,放上一两个菜,显不出丰盛来,和以往相比,那个宽松、那个舒适劲就别提了!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情景,显现出来的是和谐与温馨,当然,也不泛生活的幸福和满足。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年过后,桌子的表面逐渐失去了光泽,并出现了几根很细的裂纹,很像父亲两鬓新添的几道鱼尾纹;父亲把桌面进行打磨后又用油漆粉刷;抹平了那些裂纹,却没有办法消除自己脸上的鱼尾纹,更没有办法阻止其继续扩大的趋势。
后来,四口人的家庭增加到五口,吃饭的时候,这个方形的桌子,好像不再显得那么方正了,原来每个人分得相等的一边,现在必须进行重新分配,显然,比以前稍微有些挤,但生活的内涵增加了、生活的温馨也增多了,所以,并没有不舒适的感觉。
两年后,五口人又变成六口——女儿也来凑热闹了,虽然她还不能在桌子上吃饭,但在桌子的周围,如实又多了一种快乐的因素,所以呢,也就丰富了家庭的话题和氛围,不是吗?首先,自己从一个‘儿子’的角色,登上了作为‘父亲’的舞台;而父母则从上升到了‘祖父’、‘祖母’的高度;女儿的到来,让这个家庭成员的关系又多出了一个‘台阶’,而那张桌子也多了一个伙伴……
当桌面上出现第八双筷子的时候,这时的桌子就像父亲一样,从年轻力壮逐渐变成了一个‘老人’了,露出了力不从心的样子——当初那个平整的桌面,也出现了如父亲脸上的皱纹一样的裂纹;四条木腿仿佛被沉重的岁月压得吱吱呦呦,有些站不稳……父亲说:“修理一下还能用几年,只是,人口多了,桌子小了,等着再换一个大的吧”。
三、书房
三个房间,被父亲拿出一间做了书房。所谓书房也就是有书的地方;读书或写字的地方吧,父亲的书房:一张写字台;两个大书厨,放满了父亲早年读过的政治理论书籍,还有晚年购买的一些典籍。看书是父亲的一个习惯,他常督促我们多看书,看好书,他说:书籍不是负担;知识更不是累赘。
这个小小的书房,融入了父亲晚年对于知识的索求,以及对孙辈的希望,他用这个书房,营造了一个知识的氛围,潜藏着对下一辈的关爱。女儿从小喜欢画画,后又习练书法,并有不俗成绩,看着孙女的成长和进步,父亲有说不出的高兴和自豪,在搬进这处房子之后,父亲就重新修建一座像样的大门,虽然,院子不大,可这座大门彰显一种文化气氛,高高的门檐,宽阔的门框,两侧写有:“斗室席院清门庭;图书墨画淡泊名”的对联;门檐镶嵌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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