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娘亲

考谳散文2025-04-26 21:59:51
娘、娘亲,这称呼是戏曲里的说法,大多数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叫母亲或者妈妈,这样好象是习惯成自然的事情。如果你听到广播里正在播出的寻人启事里说某某小朋友听到广播后请到广播室,你的娘亲正在焦急的找你,你一定
娘、娘亲,这称呼是戏曲里的说法,大多数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叫母亲或者妈妈,这样好象是习惯成自然的事情。如果你听到广播里正在播出的寻人启事里说某某小朋友听到广播后请到广播室,你的娘亲正在焦急的找你,你一定会觉得很别扭,要是我也可能有点那感觉。可我,不知怎的,却特别喜欢这称呼,就觉得娘特别的亲,就特别想叫妈妈做娘亲,觉得叫别的称呼好象都没那么亲,不足以表示我和母亲之间的亲。
其实我没娘亲,生我的母亲早早的离开人世,早的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子,早的在人们谈到关于我亲生母亲的往事的时候,我都是将信将疑的。因为关于她,我真的没有多少记忆,据说,娘死的时候是采桑养蚕的时节,那时候我还在吃奶。后来数学学了数学,算了一下,结果是娘死的时候我最多9个月大,我是9月生的,养蚕应该是在4,5月吧。
后来,当周围的亲戚们不知道出于什么原由突然在我身边谈到母亲的时候,大多带着很浓的怜悯的语气一边说着那些在我听起来完全陌生的事情,一边还要不时的看我几眼,那意思,我现在回忆起来的时候似乎有所明白,大概就是想让我知道自己还有个亲生母亲,别叫我真的忘记了吧。小的时候,听那些话,好象还是有很多近似于悲伤的感觉的,但更多的似乎不是这些,好象是种责怪一样的感觉吧。
大多的记忆比较模糊,只有一幕还算清晰。
是什么原因让我有这样的举动已经想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最多不过七八岁吧。是快傍晚的时候,我是提着竹篮在寻猪草的,不知怎么了,就突然很想娘了,想的似乎特别的狠。记得那时候我是这样做的,跪在一片不知道种着什么的地里,跪的很直,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弯下腰,直到弯的程度把头都碰到了地里的小石头和土疙瘩,并且听到额头和土地之间碰撞的那种沉闷的声响,才小声的从喉咙里咕哝出了一句话:“娘,你在哪,为什么不来接我!”就是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很小声的说了,只有自己能听见吧,因为我怕别人听见。在我那时看来,别人听见就是不得了的事情。可我当时却把这样的动作和话重复了三次,我后来自己这样解释,娘和孩子之间是有灵犀的,死人是有灵魂的,也有眼睛,那时候可能是我的娘亲也想我了而且看见我了,所以暗暗的给了我一股力量吧,否则,我想光凭我自己是做不出来那举动的。这就是我记得的关于童年的想起娘亲的唯一一件比较清楚的事情。
后来就慢慢长大,也许还想过很多次关于母亲的事情,但都不记得了,真的。我想可能是因为没空去记,因为要成长,还因为后来我有了个很厉害的后妈。一直到我28岁时,爸爸据说是在一个亲戚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张唯一可以让我对娘有点印象的黄照片,拿去翻印放大了,给我们7个子女每人一张。最初拿到照片,仔细看了看:娘穿着老式偏襟夹袄,衣领扣的很严实,下摆显的很大,有点象后来女子喜欢的大摆裙,裤子也很宽大,盖住了脚,所以我看不见娘照相穿的是什么鞋子。娘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孩子的头很精神的挨着娘的肩,一看就是个男孩,我知道不是我,就没多看,后来爸爸说那是我大哥,我就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还真能找出我大哥的某些特点来。照片上的娘没笑,也看不出伤悲或者是忧虑之类的情绪来,我就感觉很安详,那时候我就想,娘的脾气一定很好,如果还在的话,我一定很享福,因为我是幺女,娘的断肠儿啊。也就想了那么一会,一闪就过去了,接着想到的却是那时候也能照相,我娘还算是很幸福的吧,因为我长到多大还没照过一张照片呢。
后来,我的孩子会跑了,我就每年春节带他去老家娘的坟前给娘磕头烧纸钱,走的时候再放一挂不长的鞭炮。去了2次以后再去的时候孩子就不用我教他怎么做了,能很熟练的把那些程序完成。看着孩子一脸有板有眼的做着,我就想,这土里就是我的娘,她很安详。我想叫声娘,可没叫出来,又咽回去了,我怕孩子听见觉得别扭,因为孩子都叫我妈妈不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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