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时莫教花溅泪

感时莫教花溅泪

妖精散文2025-12-03 23:53:06
不愿睡去,亦不愿醒来,夜,死寂而孤闷。如僧云游,不见山,不见水,只见逐渐转老的心境。泼一盘墨,妙想一个暮鼓晨钟,霜迹板桥。蒲草松针,聊以成斋,辛十三娘轻挽翠袖,遥指松枝,婴宁嘤咛,于焉嘻笑而落,嗔笑着
不愿睡去,亦不愿醒来,夜,死寂而孤闷。如僧云游,不见山,不见水,只见逐渐转老的心境。泼一盘墨,妙想一个暮鼓晨钟,霜迹板桥。蒲草松针,聊以成斋,辛十三娘轻挽翠袖,遥指松枝,婴宁嘤咛,于焉嘻笑而落,嗔笑着说,什么恩恩怨怨,爱爱恨恨,都已是前朝事,旧世情。
花开的迷惘,朝花莫夕拾,唯恐拾起满地狼籍,且听车马声中铿然有声地掷出一句:水清莲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这尘世,努力地想要留住一抹藏雅于浊的童话以供世人眷恋,然蜃景易逝,徒留嘘唏。
当所有人离去的时候,我还有自己,以及走廊墙角那盆一个月内萎黄比青绿的天数多的芦荟,当所有路过的人对它视若无睹时,唯我与它两不相忘,在它饥渴极限呐喊无力的深夜,续它一杯生命之水,以期待它次晨的青绿挺拔,它告诉了我生命是多么卑微而顽强地挣扎着,在这样人为恶劣的环境下,还依然能旁生出另一株幼小的植株。环视这空旷的房间,满壁云空水淡,如黛远山中,震撼人心的是回弹的“水龙吟”与“笑傲江湖”,感慨系之的是未曾相濡以沫便已然相忘江湖,从此寂寞留守马蹄远,感时莫教花溅泪,城春草木深几许?不过是只争朝夕、一岁一枯荣的光景罢了。
行径红尘。我们以各异的姿势行径红尘,跋涉得再远,也在或长或短的一生以内,醒时,当在烟荒草蔓的寂静地。许多时候,我们能最终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份回忆,但,又有何妨,自白衣飘飘至白发飘飘,再深锁的记忆也当化为神狐野鬼之一笑,渺远而朦胧,生之喧哗,生之寂寥,都将随笑声隐遁。
然百合的一季,是否就是你的一生?许是六月的路太长,曾经密封的心情终被盐蚀,慢慢滤出苦汁,当六月的惊雷唤醒沉睡的灵兽时,请莫惋惜于生命的短暂,因为人生只是散个长长的步,名有起点与终点,你之阳关,我之斜阳,能道途相逢,已是极致的缘,莫问来世是否还能道途相遇,只须记取一个微凉之夜,夜莺让星月俱醉之时,昙花开了,你来了。
从来都是,我们一脚才跨出华宴,另一脚已然踩入寂寞。而每当夜风穿过窗隙拂面,帘动且心动之时,我总是惊愕于那像蝉蜕一样空明的迷茫,如海上的迷雾,令人窒息地漫过来,淹没我,淹没干燥的日子,而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躲进自己的影子,流放它于风烟不起的边界,等待一场及时的闪电,碎它千万片,再重组一间梦中的小屋,蔽我亦蔽你。
斯时落英缤纷,与季节无关,只与心情有关。在记忆的小径上脚踩缤纷的落叶,哪一片写着温馨?哪一片写着惆怅?都已还给了岁月。再踩着一片,冷不丁就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个寒凉彻骨的瞬间里,你流经脸颊的泪还带着前世的余温。不敢再为旧事伤心,来日无多,斑斓剥落的何只是岁月?站在风口浪尖,不忍看你如飞花般老去。
如果我们能在十年二十年后的晨光中睁开双眼,又何须惊异于今夜冷月的淒清,以及无数个仲夏夜黄昏里,窗外是雨打芭蕉亦或是雨打荷叶?反正人生无非是风一程雨一程,寂寞与哀愁无疑是最耐得住挥霍的,哪怕你的心声踩着雨点最终将凋落在黎明将至的窗前,谁怕?
星稀月微,千年岁月,白驹过隙,偶一回首,月光照在前朝倾圮的断壁残垣之间,几千年的云淡风轻,倘能还原生命最初的美丽,又何俱伞下脚边荒原的流失?子夜,在幽幽的歌声中忽睡忽醒,迷蒙间几疑自己是离开海面的鱼族,即将枯竭而死。清醒,在时光的流逝之后,与梦境相互遗忘,而后再次纠缠,就这样纠缠着遗忘,遗忘着纠缠,谁都没有真正的获得或失去过。起程时,我们天各一方,或许深夜窗外有雨时,便是情思噬骨时。那么就让一切都归零吧,永昼与永夜同样让人发疯,翻越地平线,终于宣告绝望,冷凝着容颜,不言不语,遗世独立,从此啊,不再问昔时旧事,管它旧时月色曾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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