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的中国女性形象
曾经有一部表达南疆战事的中国电影,提出了一个乌托邦式的命题:战争让女人走开。事实上,战争中永远不缺乏女人的身影,甚至,女人以她们特有的存在,决定着战争的前因后果。也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理解“战争让
曾经有一部表达南疆战事的中国电影,提出了一个乌托邦式的命题:战争让女人走开。事实上,战争中永远不缺乏女人的身影,甚至,女人以她们特有的存在,决定着战争的前因后果。也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理解“战争让女人走开”的内涵,就是战争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身份。女人一旦投入战争,她们的性别便失去了意义,然而,另一种氤氲与美丽,却让女人在战争的阴霾中吸引着我们的关注。记录在中国电影中的女性形象,用她们的多侧面的音容,勾勒出她们的飒爽英姿,折射出她们的心灵深处,打造着一束束分外烂漫的战地黄花。让我们走进胶片,感受到她们的方方面面。一、浴血沙场的女性:更爱“武”装
1、女性的征战动机:
女人在战争中身份转变的落差,远较男人来得巨大。女人天生的生理特点,决定了她们在角力中的劣势地位。她们何以抛开自己的身份定位,成为一名战士?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始终成为中国电影感兴趣的焦点所在,并尽力在影片中加以明晰地阐述。
1938年拍摄的“孤岛电影”《木兰从军》,虽然复现的是一个在中国口碑相传的历史故事,但影片紧扣当时日寇入侵的时代背景,没有强化木兰从军为尽孝的动机,而是突出了她为国尽忠的主题。影片中,木兰在与父母的交谈中,就发出了面对国难当头的责问:“不知道他们(番兵)为什么要打我们……”凭着保卫国家的最朴质的愿望,木兰替父从军,走向战争前沿,并凭借着女性的细腻,扮成番女,摸清敌人的军事部署,一举打败了番兵,当上了元帅。影片当年创下了孤岛电影连映85天的票房记录,这背后的原因,正是因为影片确定的女主人公从戎动机贴近了那个时代的民众情绪。
在新中国拍摄的影片中,我们依然可以触摸到木兰从军的相似动机。《赵一曼》拍摄于1950年,表现了抗联女战士赵一曼抗击日本侵略者的传奇经历。影片中,当丈夫老曹牺牲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赵一曼没有陷入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而是以更激昂的情绪投入到新的战斗,她说:“死的是尽到责任,活着的要更好地战斗下去。”影片里张扬着一种为国捐躯、死得其所的价值体系。这种价值体系,适应了建国初期共和国刚刚走出血与火年代所奠定的对于死亡的藐视。影片对于人物的感情生活描写得很少,甚至赵一曼在听说丈夫牺牲的消息时,也没有留下一滴眼泪。这种对女战士的阳刚之气的强调,日后为中国电影有意地进行了弱化(“文革”电影除外)。在《烈火中永生》中,当江姐看到丈夫的人头悬挂在城门上,她昏天黑地,泪流满面,更多地揭示出女战士人情味的一面。这种对女战士柔情的复现,在2005年拍摄的《我的母亲赵一曼》中,得到了无以复加的体现,影片直接当儿子与母亲进行了穿越时空的对话,借此来更加贴近女战士的灵魂深处。
新中国拍摄的第二部影片《中华儿女》反映了抗联“八女投江”事件。影片以“八女”中的胡秀芝从民女成为一名战士为主线,她之所以加入抗日的行列,是因为她生病的丈夫被日军活活地烧死,国仇家恨的动机,砥砺着一名女战士的成长之路。而1988年拍摄的《八女投江》虽然表现了同样的题材,但是却把叙述重点放在了另一位女战士冷云的经历上,在影片中,她有一个充当伪警长的丈夫,冷云不想孩子的父亲是汉奸,欲打掉腹中的孩子,而女战士们则要她留下孩子,由大家来抚养。冷云的丈夫在一次战斗中被抗联战士击毙。而冷云的身份设定在《中华儿女》中,却与此截然不同。在《中华儿女》中,他的丈夫也是一名抗联军人,两个人相互关爱,共同战斗。同一角色在两部影片中的身份转化,反映出中国电影在对女性形象的塑造过程中,不断深化人物情感交战的努力。一名女战士不仅仅在战场上与敌人浴血奋战,还要经受着更为严峻的情感考验。《八女投江》对冷云情感生活的直面惨淡的描写,无疑丰润了女战士的精神世界。
建国以来拍摄的战争影片中,对女战士作战动机的表现,除了上面的民族恨之外,几乎无一例外地强调了阶级仇。阶级压迫是导致女战士“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最主要原因。《红色娘子军》中的吴琼花一次次地企图逃出南霸天的魔窟,在她的心里,涌动着一股不可妥协的复仇的烈火,当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她无法压抑对南霸天的仇恨,违规开枪,导致了红军设伏的失败。《海霞》中,海霞的父亲被渔霸勾结海匪害死,母亲被赶出破船屋贫病交加而死,幼小的海霞在心里面,最强烈的愿望就是为父母报仇,但是,她要面对的是“这个仇是要报的,但海霞是一个女孩子”的传统偏见,对此,海霞发出了倔强的诘问:“难道女孩子就不能报仇吗?”就是这种复仇的信念,使她拿起了枪,成为一个保卫家园的女战士。刘晓庆的处女作影片《南海长城》有着与《海霞》相似的主题,影片通过人物,反复凸出“枪就是我们的命根子”这一主题,这是对毛泽东“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形象化理解,影片更设计了一场专门的传统教育戏,就是让赤水伯回顾历史,讲述只有拿起枪杆子才能有美好的生活。影片中刘晓庆扮演的甜女风风火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革期间的铁姑娘的形象,她身着红妆,红光满面,昂首挺胸,嫉恶如仇,对敌绝不妥协,比男人更加热爱枪杆子。在影片中,她承担了一个“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女战士化身。富有意味的是,《南海长城》1966年曾经由八一厂导演严寄洲拍过一个版本,严寄洲按照自己的艺术理念,把原剧本中的落后人物阿螺作为女一号,着重展现她的思想转变过程,与江青的意图严重违悖,终至流产。而1976年由李俊执导的版本,则将刘晓庆主演的甜女晋升为实际女一号,从女战士角色重心的此消彼长中,我们倒可以看到时代风云里几许流行趋向。刘晓庆自从这部影片之后,还在《小花》中扮演了年轻的游击队长何翠姑。在这部作为新时期里程碑的影片中,其实小花参军的动机,也是源于一种对敌人的仇恨,影片开始时“妹妹找哥泪花流”的目的就是为了“何时报怨仇”,只不过影片拍摄的1978年弱化了影片的仇恨主题,而是着重展现了战争给予人物命运带来的变迁,在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中,昔日失散的亲人再次团聚,兄妹、姐妹在战争中重新找回了失落的身份,而这种把感情冲突推向前台、让战争动机置入幕后,则成为中国文革后战争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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