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公痛说当年在牛山

齐景公痛说当年在牛山

下眼觑杂文2025-05-10 19:21:03
记得当年在牛山上北望国城时我触景伤情,泪如泉涌,说出了“若何滂滂去此而死乎”这样一句话。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取笑我,怪我贪恋、怯懦,我觉得很冤枉。“牛山何故泪沾衣”,后来那些不懂事的文痞们针对我在牛山上
记得当年在牛山上北望国城时我触景伤情,泪如泉涌,说出了“若何滂滂去此而死乎”这样一句话。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取笑我,怪我贪恋、怯懦,我觉得很冤枉。
“牛山何故泪沾衣”,后来那些不懂事的文痞们针对我在牛山上的那种伤心事曾经这样指责我,他们作为局外人,哪能体会到我当年的感受?其实在牛山上我并非自作多情,我流露的全是真情实感。
身为一代帝王,我同样有七情六欲。蝼蚁尚且贪生,燕雀亦复恋巢,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岂不对生命与家国起贪恋之心?我当然知道:我的前途命运与齐国人民的幸福安康紧密相连。为我齐国人民的根本利益着想,我希望我能长生不老,真的不想命入黄泉。
我家世显赫,从小受过良好教育。我的先祖桓公在春秋史上曾经留下光辉的一页!尽管灵公时家道有所中落,我乃在朝之君主,我柔弱的身躯肩负着振兴大齐的重任,我必须履行我在庄公面前的承诺!我爱我的君位,我更爱先辈们浴血疆场打下的江山!
我统治一方,权力至高无上。可以说当年整个大齐的一切就随着我的个人意志运转。每当想到君王的至尊,一呼百应的臣子,享用不完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还有那献媚争宠的数千佳丽,我就割舍不了。我热爱生活,我同样有追求生活、对生活寄托某种热切希望的权利!
我并非一时糊涂。当然我也曾经这样想过:假如我为一介平民,假如我流浪街头,假如我携妻带儿饥寒交迫,我到牛山充其量也只是看看牛山上的树木野果,我伤什么心?遗憾的是人们只认定我的缺点。有谁能看到我身在牛山,胸怀大齐的一面!
“景公一何愚,牛山泪相续,物恐不知足,得陇又望蜀”,李白那小子更是糊涂,此打油诗一点含蓄也没有。他怎么不自己照照镜子,他凭什么随意品评一千多年前曾经大有作为的一代帝王?我认定即使是烂醉如泥后的放肆也当计较。我敢断言,除撒酒疯外,他什么都比不上我,他岂能读懂我在牛山的感受?
我愚钝,谁相信?灵公就一再肯定我自幼聪颖,资质过人,那登临君位前的几次较量就足以证明我的睿智与沉稳。至于“不知足”,我承认,后来那退居二线的唐玄宗尽管身子已是摇摇晃晃,不也是一次次想再攀爬上他那曾经拥有过的宝座吗?我乃在任君王,我的处境与玄宗截然不同,我身处诸侯割踞群雄争霸的春秋战国,那特定的历史条件要求我不断开拓进取,我的确需要在拥有齐国的同时得到更多!我有什么错?
最使我忍无可忍的就是那滑头晏婴了,当我在牛山上一时伤感泪流满面时他竟然仰天大笑。那成什么体统?简直是大逆不道!他哪有半点他父亲晏弱忠君爱国的遗传品质?怪就怪灵公、庄公给宠坏了。按理说我悲从中来,他起码也得挤出几滴象征性的眼泪来,可这小子居然大大咧咧笑个不停,要不是念及当年他安邦使楚为我大齐立下汗马功劳,我真想当场就宰了他。
当我责问晏婴因何独笑时,他却全然不顾君臣关系,居然在我面前含糊其词地说了一堆大道理,什么“要不是太公、灵公他们先死,就轮不到我获得君位建勋立业了”,难听不难听?后来的意思几乎就是要我与他人“轮流上台轮流消失”了。他怎么不替我想想,我登临君位付出了多少心力物力?我在位才几年?他怎么不为自己想想,要不是当初我看中了他,他哪能捞到那人人想要的相位?“轮流”,亏他说得出。
还是艾孔、梁丘据俩忠诚、懂事。记得上牛山那天,他俩始终紧随我左右,对我体贴入微。北望国城时,我伤心,他俩也跟着伤心,我哭泣,他俩更是声泪俱下,多么善解君意的贤臣啊!我不由后悔有时意气用事曾经看不起他俩。“患难见真情”,记得下山时我空荡荡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了:“知我者,爱卿艾孔、梁丘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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