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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晚回到家里,芒生发现鼻子上长出了疔,像是一个嫩芽……他想象着那会慢慢长大渐渐的开出花儿来。据说越是妖艳的花儿就越是有毒,那么这花儿也应该是妖艳如罂粟罢?想着这些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她说,给我
[1]夜晚回到家里,芒生发现鼻子上长出了疔,像是一个嫩芽……他想象着那会慢慢长大渐渐的开出花儿来。据说越是妖艳的花儿就越是有毒,那么这花儿也应该是妖艳如罂粟罢?想着这些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她说,给我一支烟。他向床头的柜子上努了努嘴。那上面是一盒三五,纯净的灰白色。她取出一支来,洁白的手指仿佛握着一团淡蓝色的烟雾,轻轻地点燃。
一种马粪草的气味渐渐弥漫在房间里。芒生突然意识到很久没见到这个女人了。“阿碧,最近你去哪里了……刚回来的么?”阿碧说:“是啊……你都不关心我的死活,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没有。”“噢,忘了。”他说。“你不是也没给我打电话么;再说,关心你的死活好像不是我的责任。”芒生也点上一支烟,“不是有很多人一直疼爱着你么,那么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于你来说又有什么关系……毕竟无关紧要,不是么?”
也许,她说,是罢;可是你之于我,总是聊胜于无嘛。而且你与别人不同,……虽然你永远无法做到那第一个……可毕竟是我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所以,谁都可以不给我打电话,可是你不能;所以,你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生气了。
他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即使她说的是真的,他也做不到第一个……那是他永远也无法到达的距离,尽管他如此努力,顶多也不过是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向前一步,她退后一步,不过如此而已。
[2]
夏天,阿碧去了一个名字叫老城的地方。那是她十年前呆过的一个地方。
她找到了以前开过餐馆的那个地方。老式的三层小楼。灰色的墙壁。暗红色的尖式屋顶。一切依旧是往日模样,只不过她开餐馆的那个房间已经改换门庭……变成了一间书店。精致,典雅。名字更有意思,叫作三棵橡树。店主是一个如她一般年纪的女子,瘦小玲珑,长长的头发挽成高高的发髻。
阿碧随意翻了翻书架上的书,都是自己平时爱读的,仿佛是自己的书房。“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她说,“三棵橡树……嗯,很别致新颖!”“我也不知道,”女老板说,“大约与舒婷有关罢;这是我唯一能想得到的理由……是我老公给起的名字。”“不过我倒是想起《飘》里面的那个橡树园。”阿碧笑着说,“不过我听说,这里原来是一个餐馆。”
“哦,”瘦小女人的眉骨微微的向上一耸,“你知道这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约有十年了罢;听说,那也是跟我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子开的。我这个店就是一个朋友当时接手下来的。后来转给了我老公,我就开了这件书店。”
据说,那个女子因为和男友分手了就关了店,去向不明。她微微的笑着说。听朋友说,是很漂亮的一个女人。我朋友当时是她店里的常客。常常去吃饭,跟她一起喝酒。那个女子酒量很好的,为人又大方、豪气。……可惜我来得晚了的,真想结识一下。带有传奇色彩的女子总是会让人向往。
阿碧听到到这里,不禁笑了。“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不过,沈从文先生说过,传奇不奇。”“可是,”她接着说,“张爱玲说过,传奇!传奇!”两个人相对哈哈的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一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我老公回来了。”女人说。阿碧扭过头去看,却愣住了。那个男人在她转身的瞬间也看到了她,微微的呆了一下。女人已经拉住了他的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老公……”然后又指了指阿碧说,“这位女子是咱们的一个客户,对咱们这里很熟悉呢,……我们很谈得来。别发呆啊,看见漂亮女人就发呆……男人都一个德性。去把冰湃的葡萄拿出一些来。”
“你老公很漂亮,”阿碧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说。“男人也能用漂亮来形容啊?”女人微微的惊异了一下,“你用词果真是大胆、新奇。”“是啊。”她笑了笑,“不过男人漂亮起来,比女人更可怕……这种绝版男人很少有了,你可要看住了哈。”
[3]
阿碧认识老贾的时候,正是在这个餐馆。
那时,老贾还是附近大学里快毕业的学生。几个地痞喝醉了酒在店里闹事。当时老贾正在店里吃饭,见状气愤不过就理论了几句,威胁他们说要报警。结果被几个地痞围着打得满脸是血。阿碧报了警,那帮地痞才作鸟兽散。
老贾跑到水管用自来水胡乱洗了洗脸上的血渍。阿碧跟过去一看,他的额头上一个地方也被擦伤了。她就用棉球沾了酒精给他清洗了伤口,涂上了点药水。阿碧问他,“疼么?”“还好了,”老贾说,“酒精洗的时候有点疼,这会儿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啊。”“说什么呢,”她说,“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当时我都快吓傻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后来,老贾就常常带朋友来她的店里吃饭。她也常常到他们酒桌上喝酒,陪他们聊天。有一天喝醉了,老贾就没有回去。
昏暗的灯光下,他静静地看着她说,“你还好么。”她微微的笑了一下,“还好了,老样子罢。你呢?”“你都看到了,”老贾说,“我依然在学校里教书。你离开后不久我结了婚……就是看到的女子。”“很清秀可人,正是你喜欢的模样啊。”她说,“娴静如处子,对你又好。不是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关注于杯中的酒。沉默了许久,她说,“你该回去了,很晚了。那个女子还在家等着你呢,别让她担心你。”“我还有个等我的人,”他喝光了杯中的酒,“可是你呢?”“你不用担心我,”阿碧说,“我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看着老贾的身影在玻璃门后渐渐消失于浓浓的黑夜之中,阿碧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滴在酒杯里。暗红的液体,渐渐变成了半透明色。色彩,淡了。她对自己说。
[4]
我想喝酒了。阿碧对芒生说。我也想。他说。
她说,我去买酒。算了,他说,还是我去吧。芒生拉开门走出去,外面下着很大的雨。等他回来,头发上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阿碧说,下这样大的雨,你也不说一声儿;小心感冒了。她给他拿过来一个干毛巾,帮他擦了头发,就催他去换衣服。
芒生换了一身干爽的黑色牛仔裤和T恤。她已经在地板上铺了报纸,上面摆着他买来的东西:半打啤酒,一只烤鱼,半斤海带拌豆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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