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批牌坊

眉批牌坊

行世散文2025-03-24 10:13:52
棠樾。一个生长牌坊的地方。贫瘠的土地上,牌坊却长得很葳蕤茂盛。七座牌坊,逶迤成群。一路贯穿,装订成册。阅读之余,信手涂鸦,三言两语,缀之于后。1你从明风清雨中站立起来,一路风雨,一脸沧桑。辛亥革命隆隆
棠樾。一个生长牌坊的地方。贫瘠的土地上,牌坊却长得很葳蕤茂盛。
七座牌坊,逶迤成群。一路贯穿,装订成册。阅读之余,信手涂鸦,三言两语,缀之于后。
1
你从明风清雨中站立起来,一路风雨,一脸沧桑。辛亥革命隆隆的炮声,你没有倒下;太平军裹挟洋教的冷枪,你没有躲闪;新文化投来的标枪和匕首,你没有低首;文化大革命的喧嚣,你没有动摇。
历史无情,一次一次对你大不敬,你没有改变站立的姿势,你仍然一如既往秉持忠孝节义的大纛,在风中飘扬。一次次惊涛骇浪的风潮,你岿然不动,相反将根深深地扎在厚实的大地上,饱吸中华文明的精华。你没有无休止地与他们纠缠,对他们的偏执和义愤一笑而过。
你是用忠孝节义的四维建立起来的纪念牌,端端正正,拔地而起,你的海拔和辽阔,使你不屑于现代人的浅薄与无知,偏执和义愤,他们对你的攻击、诋毁、误读,对你来说,不过是“止增笑耳”,又多了一回。他们来了,喧闹和杂耍一番后,又去了,你依旧还在那里矗立着。
你是纠正现代人骄傲无知的一位智慧长者,你是拯救现代人浮躁虚华的一位稳重老人;你是一个挽救信奉物质圣经的现代人的纯粹的圣贤大德。

2
“忠”,是你的封面和封底。你将“忠”作为主打的底调很能吸引世人的眼球。“忠”是王的阵法,至今无人突围。铁骑铮铮,刀光血影,创业难,面对如此多娇的江山,守业更难,都需要“忠”的帮助。“忠”,像一面旗帜,将人们吸引过来;“忠”,像一把种子,洒向人间,在人们的心上生根发芽;“忠”,像一把利剑,从口到心直插下来,不偏不倚,只要你稍稍心有所念,就会撕心裂肺地疼痛。“忠”,像紧箍咒一样套在人们的头上,让你忠心耿耿,不敢生丝毫的外心。
“忠”,行走在世上,无所谓好,无所谓坏,是一种品质。相反,人有没有“忠”,倒可以区分出好坏来。世上多一个“忠”,就会少一个“奸”,世上多一个忠臣,就会少一个奸臣,少一个叛徒,忠臣团结起来,就会将汉奸逼得无处可逃,就会将叛徒赶到深深的太平洋里去。
3
“忠”,是你对“孝”的放大;“孝”,是你对“忠”的缩小。“孝”,很抽象,但在你那里,就成了具象。“孝”就是鲍灿的一张嘴,这张嘴可比“金泰昌”足浴盆名贵多了,不仅温暖母亲的双脚,更是从脚到心都暖着,他用嘴将母亲脚上的脓血吸出,再将孝道敷进伤口,伤口一日不愈,他就将孝道进行到底;“孝”,就是鲍余岩、鲍寿逊的父子之“争”,不是争名争利,也不是“韩方之争”,这些都不能达到牌坊的高度,是争死,他俩都想把活的希望留给对方,在死神面前,抢着注册,在阎王那里,争着登录;“孝”,就是鲍逢昌的足,这足得用孝道做甲马,否则大半个中国,能跑遍吗?要么,在心的搜索引擎上得输上父亲的名字,否则怎么能在千里之外的甘肃雁门古寺找到生病的父亲。
4
“节”,顾名思义,是将自己加固,使自己更加坚韧,竹子都能如此,何况人乎?人应有节。“节”,是你的另一个主题。鲍文龄妻江氏的“立节完孤”,鲍文渊继妻吴氏的“节劲三冬”“脉存一线”,都使“节”突兀而出,主题鲜明。
游客来到坊前,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快来接受“节”的鞭笞。男人无节,花花肠子里的那点荷尔蒙就会现出猪八戒的丑陋来;女人无节,就会将女人心中的不三不四的念头变出狐媚的原形来。
如果接舆穿越而来,会边走边歌:“凤兮,凤兮,何节之衰?”,假如孔子复活,定会摇头而叹:“节不节,节哉!节哉!”。
“节”,该你挺身而出的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
5
“义”不容辞。义啊,你可不能辞职,老九不能走,你也须留下。
你是“忠”的兄弟。你是“孝”的朋友。你是“节”的伙伴。
“义”是“忠”“孝”“节”“义”中的大款。为“忠”分忧解难,为“孝”雪中送炭,为“节”锦上添花。
“义”不一定要替天行道,“义”也不一定要两肋插刀。“义”,是桃园见证的共同打拼的团队精神,“义”是牌坊见证的修桥铺路的义举;“义”是央视直播的感动中国人物的义行。
乐善好施,诠释了“义”的要义。“义”,在付出了所有的物质财富后,将精神财富留在了棠樾。回到村庄,在田园风光下品味“义”的豪迈。蓦然回首,人生不过是一场慈善晚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义不过是善的另一种解读。
6
邂逅牌坊,我幸运;凝望牌坊,我浮想;仰视牌坊,我沉思;触摸牌坊,我心动。我来而又去,就这样在棠樾已经穿越了几百年的时光;我去了又来,仿佛一瞬间,人虽然不在棠樾,只要眼睛一闭,牌坊就立在心上。牌坊属于棠樾,但牌坊又不仅仅属于棠樾。牌坊建于明清,但不仅仅存在于明清。
牌坊,一块块石头垒砌而成。但不仅仅是石头。牌坊,是一本遗失在乡村的处世全书,是一册散落在田园的庭训格言;是一卷让游人深思的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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