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天下苗族第一县

走进天下苗族第一县

献囚散文2025-04-13 09:49:06
台江,苗语叫“方妮”,意为“金银般美丽的地方”,位于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中部,坐落于苗岭主峰雷公山北麓,清水江南岸。台江,史称“苗疆腹地”,苗族人口占全县总人口的97%,堪称“天下苗族第一县”。
台江,苗语叫“方妮”,意为“金银般美丽的地方”,位于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中部,坐落于苗岭主峰雷公山北麓,清水江南岸。
台江,史称“苗疆腹地”,苗族人口占全县总人口的97%,堪称“天下苗族第一县”。境内苗族风情古朴浓郁,绚丽多姿,苗族文化底蕴厚重,博大精深,有精美绝伦的苗族刺绣和银饰,有惊心火爆的元宵舞龙嘘花,有“人类社会最古老的情人节”——姊妹节,有“世界独一无二的龙舟节”——施洞独木龙舟节,有“世界最长最隆重的节日”——祭祖节,有被誉为“东方迪斯科”的反排木鼓舞和“天赖之音”的方召多声部情歌……
台江,是歌与舞的海洋,是情与爱的世界,是专家学者推崇备至的苗学考察基地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宝库,是人类疲惫心灵栖息的最后家园,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推荐的全球十大“返璞归真、回归自然”旅游首选地之一。
台江,像诗一般朦胧,像画一般美丽,像梦一般神秘。当你走进茫茫苍苍的原始森林,步入高山悬崖的吊脚楼,你定会被一个民族的沧桑历史、一种原汁原味的民族文化和一幅幅天人合一的原生态生活画卷所陶醉、震撼和折服。因为,台江赏心悦目的青山绿水,台江旷日持久的远风遗俗,台江渊远流长的苗族文化,足以让每一位涉足者流连忘返,终身难忘。

1、被历史遗忘的角落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大凡名地皆靠文传,文靠人传。可是,台江无仙无龙,无迁客骚人的佳作传世,却也遐迩闻名,誉满全球,凭的是什么样的魅力呢?
今年12月,我怀着朝圣和敬仰的心情,随同贵州省苗学会的几位专家学者前去探索,终于发现了这种深藏不露的奥秘。
据《台江县志》记载,最先涉足这疆热土的朝庭官吏,要数那个新官上任的镇远州知府方显。方知府于雍正五年(公元1727年),带着军队和随从,深入清水江南岸的莽莽原始森林中微服私访、勘察地形。距今,不过280年时间。
然而,280年前,这片未被征服的疆土,虽然群山莽莽,林木葱郁,可是,在高山深谷、树杈枝叶的缝隙间,这里“泉甘土沃,江河潆洄宽阔,广袤二三千里”;这里“人烟稠密”,五六百个村寨星罗棋布;这里的“生苗”(生苗:清乾隆年间的《贵州通志》记述:有土司管曰“熟苗”,无管曰“生苗”)“自耕而食,自织而衣”,无忧无虑地过着“淳朴近古”的原始生活。于是,这个野心勃勃的官吏,禁不住心里的惊喜和好奇,急不可待地将这片史未开辟的“新大陆”禀报朝庭。于是,对此“想象悬揣”的雍正皇帝大笔一挥,任命这个“哥伦布”次年去招抚,赐这些土著居民以汉族姓氏,编户纳粮予以管辖。于是,这片沉睡了亿万年的无名疆土开始变得不安宁,这些“皆知礼让”的世居苗民于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野蛮凶狠、剽悍顽梗”的代名词,在朝庭一次又一次的血醒屠杀里,在挥来舞去的刀光剑影中顽强地拼杀生存。
那是一段何等残酷的历史呢?我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汇来形容,我的眼眶已含满了眼泪。也许,有压迫就有反压迫,这些顽强不屈的世居苗民,传承着祖祖辈辈英勇善战的血脉,先后在白党、包利(白党:台江县交汪村人,1732年9月率众起义,1733年5月起义失败而被捕杀;包利:台江县红阳村人,1735年3月率众起义,1736年8月起义失败,被捕解往贵阳途中牺牲)的领导下,誓死保卫着自己的家园。小小的一块弹丸之地,朝庭竟然动用黔、湘、蜀、桂、滇、赣、粤七省兵力百万大军围剿屠杀。而且,这场战争从雍正年间一直打到乾隆初年,打到这些开荒辟地、创造家园的四五十万苗族同胞“十去八九”才结束,这疆热土才被官府成功开辟。面对这场惨烈悲壮的战争,远在京都的乾隆皇帝也嗅到了那股浓浓的血醒味,他为安抚人心,决定永远“免征台拱(台拱:今台江县,清雍正十一年[1733年]始建厅城)苗粮”和“诸苗事皆依苗例自理”,但仍设屯置堡,派遣一些军队和流官驻扎看守。
太平天国起义爆发时,驻扎流官借口聚粮财镇压义军,变相剥削苗族人民。《平黔纪略》这样记载:“官虽不敢公言征粮,或巧设名目相弋取。有曰采买者,名为官发价,买苗民米以养兵。实苗民不得价,而取求无制,害更甚于征粮。”于是,这些刚直不阿、顽强不屈的“生苗”又起来反抗了。
这场战争的导火线又从台江境内燃起,时间从咸丰五年(公元1855年)至同治十二年(公元1872年),范围波及整个黔东南地区。这是一场惊心动魄、惨不忍睹的战争!正如苗族作家伍略先生所说的那样:“权力的用处是可以使自己成为正统而使他人成为非法,就是可以明目张胆地以私欲为出发点去诠释一切。一方千秋霸业意味着另一方的流离失所,一方的捷报意味着另一方的噩耗。”黔、湘、蜀、桂、滇等七省百余万训练有素、手拿刀矛洋炮的压境清兵,打着所谓“讨伐苗贼”的旗号,与握着镰刀锄头、鸟枪土炮的几十万苗家男女老幼交战,其实力和武器是何等的悬殊呢?我不想妄加评论。我只知道,清兵最终采取“烧光、抢光、杀光”的野蛮政策来屠杀,致使苗疆到处烟硝弥漫,充满血雨腥风,兵源严重匮乏,最后又是一场“十去八九”的战局结束。
领导这场战争的英雄是台江县板凳寨的张秀眉。如今,张秀眉的塑像挺立于台江县城东面的320国道线旁,在那个用英雄的名字来命名的秀眉广场中央。英雄手握长剑,身披战袍,显得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精神抖擞,器宇轩昂。那一脸严肃的劲儿,是在亲临沙场点兵派将,指挥着昔日的苗族儿女抗击清兵吗?那迥迥有神的目光,是在临阵对抗,面对疯狂屠杀苗疆老幼、烧光苗寨吊脚楼的敌人而喷发出来的情义之火吗?我不知道塑像里面的那颗心是怎样想象的,但塑像背后那块光滑的大青石石雕告诉我,张秀眉的名字和事迹被载入《中国历史》教科书。他领导的苗族义军的英勇善战不能不令征服他的清军所折服,仅黄飘(黄飘:地名,位于贵州省黄平县黄飘乡境内)一战,一夜之间剿灭了清军两万余人,令清兵胆战心惊。《苗疆闻见录稿》曾褒贬不一地评述张秀眉的苗族义军:“剿办苗匪较他匪为更难,如粵匪,如捻匪,一战败退,必夺百数十里之外。苗匪之败如鸟兽窜,迨我收队又漫山而来,截我后军。”也许,这就是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仍坚持抗战十八年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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