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的百官:远去的“笃笃糖”
我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在百官的大街小巷总能看到那兑糖佬忙碌穿梭的身影,兑糖佬挑着担子挨家穿户,摇着拨浪鼓,敲着“叮当,叮当”、“的的、笃笃”的声响,那可是我们家乡百官的一道美丽的
我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在百官的大街小巷总能看到那兑糖佬忙碌穿梭的身影,兑糖佬挑着担子挨家穿户,摇着拨浪鼓,敲着“叮当,叮当”、“的的、笃笃”的声响,那可是我们家乡百官的一道美丽的风景呵。过去这声音对于我们小孩来说,听起来是那么地清晰、那么地熟悉、那么地亲切!兑糖佬一副光亮的货架,压在蹒跚的步履上晃荡。走四方的货郎担,一头挑着百姓期盼,那里装着生活的细碎和儿童的诱惑,一头挑着日月星辰,那里装着乡间陌路和生存的艰辛。昔日我们百官的小孩,谁没有见过货郎担,谁没有兑过糖,又有谁没有和满身尘土的兑糖佬打过交道?
从前的兑糖佬肩上一根扁担,扁担两头挂着两个竹篾编成的竹筐,兑糖佬的两个箩筐,是两个迷人的世界,装满着我们太多既好奇又羡慕的目光。一边的箩筐上搁着一只罩着玻璃的货柜,里面分成许多格子,格子里盛放的东西在玻璃下面闪动着神秘的光亮-能够爆响的火炮纸、进口即化的水果糖、五颜六色的玻璃球、附带气球的响哨,还有女人用的针头线脑、胭脂香粉、发卡皮筋、梳子纽扣、樟脑丸蛤蜊油、顶针松紧带等等。
一边的箩筐上搁着一块铁板,铁板上盖着塑料薄膜,薄膜下面藏着的是让我们小孩从心底到牙齿都生生发痒的麦牙糖。麦牙糖摊得像块面饼,若是笃下一块放进嘴里,那个韧,那个甜,都是我们百官的小孩最具诱惑力的思念啊!
当兑糖佬敲着小铜锣,吆喝着:“兑糖哉!废塑料、破铜烂铁来换……”人们便循着兑糖佬吆喝的声音各自从家里走出来,奔向货郎担。此时我们小孩子早就围绕着货担,拥挤着、询问着、尖叫着、欢呼着。兑糖佬放下担子在那里进行以物易物的交换,他一一接过拖儿带女走过来的农妇手里那些破东西,笑着将那些东西在手里掂量掂量,然后塞进箩筐,再递过去一些针头线脑。兑糖佬一边微笑着做生意,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着笑话,引得旁边看热闹的妇女们无遮无拦地浪笑。
那个时候很少有人能有现钱来买麦芽糖吃,大多是用废品换,而这些废品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积攒起来的。为了麦牙糖,为了火炮纸,为了梦想已久的玻璃弹子,我们小孩们忙开了,在家里翻箱倒柜,寻找出那些用不着的破东西,像鸡毛、鸭毛,鸡肫、鸭肫,破凉鞋,牙膏壳,旧塑料拖鞋等废铜烂铁。我们流着口水,汲着鼻涕,一双双渴望的眼睛都绿血血地盯着他手里的那把笃糖的刀。
在那里等待兑糖佬揭开盖着的塑料膜露出那块麦牙糖饼,我们小孩子早就垂涎三尺,喉咙不住地上下滑动作着响,口水在嘴巴里打转。兑糖佬他往往一声不吭地慢慢揭去担子上盖着的塑料膜,麦芽糖便慢慢地出现在我们面前,麦牙糖不像现在街上卖的一小颗一小颗的,有小脸盆那么大,酥酥的,淡黄色,上面撒着一层薄薄的“白面”。
兑糖佬用他手里的那把刀那个小锤“叮当,叮当”“的的、笃笃”轻轻地笃着麦牙糖,把麦牙糖一点、一点地敲下来。等到我们哆哆嗦嗦的小手接过麦牙糖,就迫不及待地就放进一小片到口里,然后含在嘴里。麦芽糖又甜又软,咬一口可以拉出很长的丝来,我们吃得嘴上都会沾满了白色的面粉,一边享受着甜蜜,一边相互取笑,一小块糖往往可以吃很久。那麦牙糖的滋味至今想起来还是多么甜润,口有余香。
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兑糖佬的身影已渐行渐远,现在无论是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在偏远的山村,已难觅货郎担的踪影。往事巳在岁月中远去,但那游走于大街小巷、乡间阡陌“的的、笃笃”撩拨心弦的清脆声至今我还是无法忘怀,还有那童年的“笃笃糖”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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