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跪下儿子的膝盖
儿子的膝盖的父亲面前跪下,儿子的眼泪在父亲面前流淌。记得一九八六年的三月一日晚上七点四十三分,死神要走了我父亲的生命,那时,我才十二岁,我面对着父亲死后苍白而焦虑的脸,唯有双膝跪地,放声大哭,我小小的
儿子的膝盖的父亲面前跪下,儿子的眼泪在父亲面前流淌。记得一九八六年的三月一日晚上七点四十三分,死神要走了我父亲的生命,那时,我才十二岁,我面对着父亲死后苍白而焦虑的脸,唯有双膝跪地,放声大哭,我小小的年纪,哭的声音可大,哭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在办理父亲丧事的时候,跪跪拜拜,磕头无数,头脑里没有任何的思考,也不存在着半丝的犹豫,跪,实实在在的跪;拜,心甘自愿的拜。不跪天,不跪地,只有在父亲的灵前,一跪下去,四脚落地。
父亲的去世,让我提前结束了童年,我得好好的安慰我的母亲,让母亲不必为我操太多的心,我就得为这个家出点力气,多做点事。这个时候,我正上初中了,学习任务还不是很紧,每天下午放学的时间较早,还可以做很多的事,从这以后,我学会了砍柴,学会了挑担,学会了下河摸鱼,学会了去田里捉泥鳅,学会挖野菜,学会了……,学会了该学的东西。当放下了手中的活时,又把父亲一千遍一万遍地回忆。
记得有一个夏天,天气火热,田垅里刚刚插上晚稻,父亲从河里一盆一盆地向田里灌水,没有休息片刻,汗流满面,不知是什么原因指使着我,从家里拿来一个竹勺子,从井里打上一勺子清水,给父亲送去,父亲看到我捧着竹勺子摇摇恍恍地走来,右手连忙接过竹勺,左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用一个老动作摸摸我的头,然后轻拍我的背,示意我坐在岸边的那棵柳树下的石板上。父亲刚刚喝完水,天上刮起一阵大风,把一朵乌云吹到了我们的头顶,父亲连忙扔下木盆,抱着我,向家中跑去。刚跑几步,鹅蛋大的雨点砸向地面,父亲把我抱到田坑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雨点,然后,父亲抓起一树稻草盖在自己的头上,十多分钟以后,云开雨散,我从父亲的怀里钻出来,看到父亲的手臂上青了好几块,我问父亲是怎么搞的,父亲说,刚刚下冰雹,砸的。
记得有一年的端午节,记不清我是几岁,那一天,看完龙舟比赛后,已是下午了,我在回家的路上从别人的菜地里偷回了两根黄瓜,我的前脚刚进门,身后闪进来一个中年人(我当然认识),把我告发在父亲面前,父亲一下子火气冲天,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红了,那中年人笑了,我父亲的手颤抖了,一把抱住我,向那中年人认错。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多看一眼别人的庄稼,父亲也再也没打过我。在我的记忆中,这就是父亲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打我。
记得有一年的冬天,父亲每天清晨都去河里网鱼,我们每天很少吃大鱼,但下菜的都是一些小毛鱼、虾米、田螺,比别人家的生活好了几倍了,邻居家的孩子都很羡慕的。有一天,天刚刚亮,父亲从外面回来了,我和妈妈已习惯地在这时候起来,父亲把渔网向旁边一丢,跟妈妈说了几句,拉着妈妈就走,我也跟在后头。当我们走到铁路边的时候,才发现沿着铁路有一线的布匹,父亲把布匹一捆一捆的搬到了一起,然后,又跟妈妈说了几句,沿着铁路走了。一会儿,从那一头走来好几个人,把布匹都扛走了,这时,我才明白父亲是去火车站报告了。当我们回家的时候,父亲特别的高兴,从鱼筐里拿了一条大鱼出来,亲自下橱,煮了一大碗新鲜鱼汤,后来,父亲每一个星期都下橱煮鱼吃,鱼头是父亲的最爱,我也跟着啃啃鱼骨头,就这样,父亲的这一嗜好原原本本的传授给我了。
记得有一个春节,那时候没有用上电,自然就没有丰富的活动,父亲于是从橱柜的屉子里拿出一副象棋来,这副象棋还是凑起来的,大的小的,半边的都有,其中还有两个子是父亲自己做的,父亲的棋艺不高,我也是平常围在院子里看老人们下棋学了几招,我们两父子真可以较量一番。但这个春节下棋多了一条规矩,是父亲定下来的,谁要是输了,就背一首古诗,我们一天下来,有输有赢,但我还真会闹,有一回父亲背错字了,要父亲重背,可父亲背来背去,还是没有把那个错字改过来,后来我才明白,父亲读的是方言,我们学的是普通话。
在我的记忆中,还有父亲许多清淅的影子,时而不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一眨眼,二十一年过去了,每年的三月一日,在父亲的遗像前跪拜,每年的清明节,在父亲的墓碑前跪拜,每年父亲的生日,宴请父亲的灵魂,每年的七月初十,接我父亲回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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