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粥人

喝粥人

买卖人散文2025-09-02 08:40:34
他是我的哥们,网名叫做“萼是花的心”。我常叫他“flowers”,这样叫并不是说他的长相像“一朵花”或者是像“花中的一朵”,只是念着顺口并且摩登,以后就以此称呼。他也就习惯了。Flowers是个地地道
他是我的哥们,网名叫做“萼是花的心”。我常叫他“flowers”,这样叫并不是说他的长相像“一朵花”或者是像“花中的一朵”,只是念着顺口并且摩登,以后就以此称呼。他也就习惯了。
Flowers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只是来到郑州后,耳濡目染了这里的文化,简直被他们同化了。Flowers本来是不爱听歌的,却变得溺爱听歌且闲着无聊有人没人都哼哼唧唧了。本来不知道网络为何物的,却变得上网成瘾,难以自控了。本来是管城市里的女孩叫大姑娘的,而改叫熟女骚人了。看来他真是中了古人的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但是我敢说他骨子里仍是朴素,憨厚,勤劳,坚强的,这缘于他是一个极爱喝粥的人。
“农村当然也有粥,却不及这里的粥好喝,有味,种类花样多,农村的粥向来都是清单的,白而单调寡然无味,就像农村人的生活一样平淡无奇,又像熟米里冲了一道又一道的白开水。我喝了十七八年,早就喝惯了。”当我问他一顿三餐必有一粥的时候,他淡淡的说。当然,我深表赞同,因为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娃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味做井底之蛙,我都做够了。
那天,他起得极早,我紧随其后。我知道这是要和他一起晨跑了。正值暮秋时节,校园里静的出奇。天空呈现出冷色调,灰暗朦胧,两旁的树阴森森的直戮苍天,夹道中响起了跑步的哒哒声,铿锵有力。此时的我,正想着数十年后的今天是否能够飞黄腾达呢?或是想明年今日,再回首当年往事,定已是物是人非了。Flowers想着什么呢,他脑中一会旋,想:“只有吃得苦中苦,方能成为人上人”这样老掉牙的名言名句。他扪心自问:“我怎么能彷徨茫然呢,前途是光明的啊,只是道路格外曲折罢了,人生是苦短的,只不过情感格外的使人煎熬与痛苦罢了。”“我有一个梦想,虽然没有马丁路德金的那么伟大,但是我有一个梦想,为了梦想,我怕什么呢?执著的追求难道是一种错吗?至于爱情,还是随缘吧”。想到这,他脸一红,又继续哒哒地跑向前,不管前面是什么,转一圈,回到终点,总会有收获的,不是吗?跑一跑,累就累吧,人生不就是这样吗?跑完无数圈,也就真的该回到原点了。
跑完步,我们一块喝粥去。然而实在是太早了点,校园餐厅,刚开门,食堂里的师傅还在忙碌着,伙计们(临时工,大多是学生)在各个窗口等人售食,我们走到1号窗口,有两位同学正在用大勺子把粥从桶里盛到盆里,他们很认真,只顾着盛粥。他看着1号窗口醒目的绿色贴字发呆,我看到上边写着大字:稀饭0。5元,包子1元,套餐2。5元。下面对应着小字:南瓜粥,黑米粥,八宝粥,这是粥类。还有各种包肉包,鸡蛋饼等等小字目。吃得喝得合理搭配,所以平时总是有很多人。隔壁的2号窗口正加工者豆浆,一位师傅正在用勺子把热气腾腾的豆浆从铁桶里舀到豆浆杯里,杯子还没有盖上,只需放到豆浆机下面,只一按按钮,一杯豆浆就成型了。
他看得聚精会神,十分专注。他似乎感觉到了生活是如此简单而又和谐,脸上洋溢着明显的笑意。而他们的脸上亦流露出一种安详,他们虽然是小角色,忙碌时忙碌,悠闲时悠闲,但是他们的生活是有滋有味的,甚至比起我这个空虚的大学生来说是有意义的多的。踏踏实实的不浮躁,这也是我羡慕他们的地方,我的朋友也看到了这一点,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脸上明显看得出来。
品尝一杯粥,就像品味一种茶一样,需寂静需用心需感悟,没有感悟的心灵的人是品不出什么味道的。就像常人看到一株芭蕉只说那是一株芭蕉而不会说那是千万把芭蕉扇,就像看到千万缕柳叶只会说那是叶子而不知它也是女人的眉毛一样。品尝一杯粥,或者喝一杯白开水,在一种特殊心灵与特殊环境的情况下已经诗意与朦胧化了。诗意的生活是一个有品位的人才会追求的,农民绝不懂得这个,当然,不见得艺术家才会知道的理而农民不知。
品尝一杯白开水,其中还自有人生味呢,何况是品尝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味。Flowers捧着一碗黑米粥,找个地方坐下了,我端着一碗小麦粥坐在他旁边。我说:“这里的粥还真是物美价廉,碗又大,量又多”,说这话,是因为我不只喝一次粥,我已经喝过千百次了。可他不同意了,夸夸其谈道:“哪里是呢,在我们那里喝粥是不要钱的,也不用碗,都是用盆,水特甜,做出来的粥自然是天然无比的,只是有些清淡,没那么多花样。”听得我特“嫉妒”,我们那才用碗而已。他看着满碗的粥,感觉很亲切,并不急于喝,而是先闻了闻,一股热气顺着鼻孔串了进去,当然也夹杂着黑米香。他拿起勺子,慢慢地将其搅匀,笑着说道:“我要开喝——”唯恐天下不知似的。喝第一口,他叫道:“好热!”喝第二口,他又叫道:“真爽!”喝第三口,他什么都没叫,只是不停得喝,嘴不离碗,并发出呼哧呼哧的吸粥声。这个过程在他的手中进行的极慢,像一位调酒师在品酒,不,更像一个位绝世高手在品尝,还不是,是一位钢琴家在演奏自己刚刚写出的曲子,十分的投入,从他如饥似渴的面部表情和得到满足的眼神中,我看出来这一点。眉目间的神韵是在一个人专注于某项事务时才会显露无遗的。就这样陶醉的喝下去,仿佛陶醉于女人的身体一样,仿佛陶醉于大自然的无线风光一样,仿佛陶醉于一见倾心的眼眸一样。当周喝得一粒米都不剩的时候,心中的那种燥热早已被粥彻底的溶解,而变成透身的清凉。他呼出一口气,全身心都松弛了下来。
由于警官默察的缘故,白色桌子,红色板凳,加上黑色支撑架,就像他的脑袋瓜一样,在我的心中占据十分鲜明的位置。真可谓烂熟于心了。和那些静物不同,他是一个善于喝粥的人。他有着蓬松的头发,看上去并不曾梳理过,抖擞地生长着,黑而且密,更像刺猬身上的刺,直挺挺的。他的眼睛左双右单,眼珠很黑,却流露出巧嘴的目光,他说他女人的大眼睛,爱女人小巧的唇,其实这些我也爱,可是我从来都不说。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眉毛,粗糙如铅笔的色彩,仿佛写上了“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的思绪,和他正宗而且有型的胡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他的胡子是正八字的话他的眉便是倒八字,很是惹人笑。他已经二十出头了,却从未剃过胡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怕,剃过胡须之后他就不是他自己,他怕他不是他自己,所以他还是那个样子,不修边幅。我劝过他,他总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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