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处是归程?
谁说放达、孤傲的灵魂就不会在一念之间,想要寻求一个可以安放心灵的栖宿之地呢?君不见,即使不羁如李白,也会吟出“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的句子。我相信,当“暝色入高楼”时,一定会“有人楼上愁”。否则,为
谁说放达、孤傲的灵魂就不会在一念之间,想要寻求一个可以安放心灵的栖宿之地呢?君不见,即使不羁如李白,也会吟出“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的句子。我相信,当“暝色入高楼”时,一定会“有人楼上愁”。否则,为何会有“客舍似家家似寄”这般诗句?但是,漂泊者们总在慨叹:何日归家洗客袍?燕然未勒归无计!其实,归程又何必是故乡呢?只要心灵不再孤苦,精神有所栖宿,那么,这就是归程了。归程不必是故乡,它可以是他乡,也可以是知音的相伴。因为这些,何尝不能安放心灵?
“反认他乡作故乡”,这并不可笑。并且,抱着这种情怀的,并不止有一人。寂寞的潜山,便让无数文人牵肠挂肚,直至终老。北宋的黄庭坚,他的故乡是江西,却自号“山谷道人”,在此山徘徊,并说“吾家潜山,实为名山之福地”。还有苏轼、王安石、白居易等人,为此山留下了许多动人的诗句,如“野性堪如此,潜山归去来”(王安石)、“潜山隐君七十四,绀瞳绿发方谢事”(苏轼)。有感于历史,有感于文化氛围,这些文人们觉得,只有潜山,才能契合他们久经风霜的心;只有潜山,才是他们的故乡,才是他们的归程。这可真是“反认他乡作故乡”了,但我们无法不承认,漂泊旅程的最后一站,很可能是他乡;而他乡,很可能是心灵的故乡。
“欲觅知音难上难”,但若真的遇到了知音,再多的感叹、再义薄云天的举动,一个“知音”便也敌得过了。像歌德和席勒,那样贫富分明的两个人,能够结为布衣之交,已属不易。而当席勒去世多年,他的遗骨已无可寻觅时,在那个没有DNA检测技术的时代,歌德用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方法去辨认他的朋友:捧起一个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头骨,去辨认席勒的脸庞。在歌德来前,席勒或许正沉沉地昏睡在教堂的地下室;但歌德来了,那一份友谊超脱了生死,感知了寂寞已久的席勒的灵魂。歌德与席勒深深对视,那失落了二十年的知音,如今,重拾了生命。直到歌德死前,席勒的颅骨都一直安放在歌德家中。是的,那是席勒的家,灵魂的安放处。因为只有歌德,才能在生命的尽头与席勒相遇,和他的精神共度余生。因此,我们不妨说,席勒的归程是歌德;歌德的归程,也是席勒。
“梦魂无据,惟有归来是”。无据的梦魂,无依的乡魂,惟有归程,才是留驻的理由;惟有归程,才能给予灵魂永久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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