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地瓜粥

甜甜的地瓜粥

相驱散文2025-11-05 23:55:29
爱人买回了几个地瓜,在讨论怎么吃的时候,三口人说出了各自不同的意见。吃法不统一,产生了分歧,是烤、是煮,还是挂浆,三方各持己见。最后经三方磋商,终于和平解决了争端。结果当然是儿子提出的地瓜挂浆排在了首
爱人买回了几个地瓜,在讨论怎么吃的时候,三口人说出了各自不同的意见。吃法不统一,产生了分歧,是烤、是煮,还是挂浆,三方各持己见。最后经三方磋商,终于和平解决了争端。结果当然是儿子提出的地瓜挂浆排在了首位,我提议的煮地瓜粥排在了末位。
小时候吃过几次地瓜粥的记忆颇深,回味着又香又甜的美味,感觉仿佛如昨日一般。回首往事,那个年代鸡鱼肉蛋都是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凭票供应一次,而那些远道而来的花生、香油、瓜子、地瓜等,只有到了“年”的时候才能按人头或是按户买到有限的那么一点点。为了能买回这些平日吃不到甚至见不到的东西,往往要排着很长很长的长队等上几个小时,即使这样也是没有一点怨言。
那时每年的春节前,商店或粮店贴出凭票或凭证供应的紧俏商品的通知后,我们就会拿着一家一户的食品本或供应券去排长队,尽管累得腰酸腿痛,心里更是心急如焚地着急,但只要把地瓜或其他什么好吃的东西买到手,还是高兴的一溜小跑回到了家。也许是山东人的缘故吧,那时吃地瓜的方法好像就是煮地瓜粥。锅里的粥还没煮好,但吊人胃口的香味早已溢满茅屋了,急得我们这些平时一贯是不到吃饭时间不回家的野孩子,这时却寸步不离母亲的身边了,而且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追问“什么时候好?”那急不可耐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而当地瓜粥吃进嘴里的时候,那香甜的口感实在是让人不忍咽入肚中。吃过好长时间之后,叭嗒叭嗒嘴,似乎仍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在那个每天都以窝窝头、高粮米、苞米楂子做主食,白菜、土豆、大萝卜为副食的年代,如果谁家做顿换样的饭菜,香味都会飘撒弥漫在邻居的嗅觉中。谁家宰只鸡、杀只鹅改善一下生活,都会左邻右舍的送上一点,虽然只有那么一小碗或一小碟,但那种同甘共苦、有福同享的邻里情谊是很难得的。
记得邻居去原籍山东探亲回来时,带回了花生、大枣、石榴等山东的特产,当然,还有山东的黄瓤地瓜。热心的邻居每次都会把带回来的新鲜东西分送给我家一份。我家平日里杀只鸡,冬日里杀只羊,也都会给邻里们送过去一些尝尝鲜。
对邻居送来的每一样食物都是如获至宝的讨论着怎么吃,什么时候吃。那些能存放的比如花生、大枣之类的东西都会留到过年时候吃,而诸如地瓜之类的东西就在当下吃掉了。三两个地瓜往往会让一家人喝上一顿香甜的地瓜粥,喝过之后,回味着余香,邻里之间的情谊便会深深地留在记忆中了。
小时候,父母告诉我们,土豆和地瓜都是薯类植物,从成分和营养上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天真的我竟然突发奇想,地瓜粥又香又甜,土豆粥是什么味道呢。那时候地瓜是紧缺的东西,而土豆却是每家都有,每天都吃的东西。地瓜与土豆既然是同类,那么用土豆煮粥能否煮出地瓜粥那种香甜的味道呢?一天放学回家,父母出去务工还没有回来,自己便动手做了一锅自己想象中的土豆粥,可是直到把土豆都煮烂了,也没飘散出那种香甜的味道,后来又加了些白糖,土豆粥还是没有地瓜粥的那种香甜味。现在想想那时的天真做法,感觉真的很可笑。
改革开放以后,农村经济发展了,市场搞活了,那些紧俏商品不再紧俏了,短缺的东西不再短缺了。过去非常难得一见的地瓜,如今在超市、在菜市场无论哪个季节都能买得到。别说吃地瓜粥,就是想吃山珍海味,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奢求了。开放的市场中,早些年那些紧俏的商品应有尽有,尽管我们现在有吃有喝而且能吃饱喝足甚至可以挑吃挑喝了,想吃什么都可以随时去买,但始终还是不能淡忘记忆中甜甜的地瓜粥。
吃过了地瓜挂浆,吃过了烤地瓜,也吃过了期待中的地瓜粥,但感觉味道却远远不及当年了。如今再品味地瓜粥,既不甜更谈不上香,看那碗里的地瓜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色香味,的的确确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味道。也许是应了鲁迅那场《风波》中九斤老太“年轻时候天气没有这般热,豆子也没有现在这般硬”的说法了。也许是生活水平的提高,口味要求也高了;更多的可能是一味的追求高产高效,而不求高质量,使得我们从地瓜粥中再也品不到从前那种香甜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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