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小札

童年小札

碑阴文散文2025-04-08 03:58:48
德国诗人席勒曾经说过一句话:时间的步伐有三种:未来姗姗来迟,现在像箭一样飞逝,过去永远静立不动。进入不惑之年的我,越来越体味了其中的意义。回望自己的过去,斑斑驳驳,星星点点的记忆时常在!一幅六尺,四个

德国诗人席勒曾经说过一句话:时间的步伐有三种:未来姗姗来迟,现在像箭一样飞逝,过去永远静立不动。进入不惑之年的我,越来越体味了其中的意义。
回望自己的过去,斑斑驳驳,星星点点的记忆时常在!一幅六尺,四个夜晚,刚刚算完成,墨迹未干,还要收拾一下!洗罢笔砚,打开了笔记本.写点什么吧,既然第一篇,不妨来点童年的记忆让你我共同分享......
我的家庭,成分不好,就是早些年户口本上:地主,具体富到什么程度,我倒是真的不详尽,祖上也就有几分薄田罢了,我的爷爷有点私塾底子,据说精通周易,好象算点什么东西还满准的,写字、画画、二胡也小有名声,想必是只有地主家才养得出的秀才一类吧。我的父亲,身材高大、忠厚勤俭,继承了爷爷的某些书画基因,是六、七十年代的美术界的积极分子。文化大革命、又是破四旧,家里的遗存的文化老物件都给破没了。父亲呢,老老实实的做起农民,偶有手痒,也就满村子,满大街写语录,画伟人了。至今父亲近八十岁了,还是在闲暇时勾勾人物,画画山水,拉拉二胡,到也落得晚年充实自在。
我家的位置属于城乡的结合,周围遍布着国营大中企业、国营的邮局、合作社、饭店,连理发店也国营的,算闹市街区,周边围绕着菜地农田,形成了特有的叫做郊区的城镇。我家,是搀杂其中的农民,贫苦倒不必说,但与国企的工人阶级确实有天壤之别的生活差距。生于那个动荡的年代的末期,具体怎么乱,只有耳闻的份,因为年龄太小,记忆不是太清晰,只记得几岁时,伟人逝世那响彻苍茫大地沉重的哀乐。
父亲是中年得子,拿我倒是娇惯,但在画画问题上,着实的严厉。在我四五岁还不怎么会识字时,父亲便煞有介事的教起我画画,在这种熏陶中,也形成了父亲独有的教我绘画的模式途径。初识毛笔,是在白描勾勒的基础开始的,四色、六色一盒的彩色铅笔是我喜爱的最大奢侈品。在那个年代,宣纸少之又少,能买到的也是非常便宜又好“阴”过头的毛头纸。这也得辗转坐几路公车,跑数十公里,因为只有泉城路百货大楼才有,就这个还舍不得用。父亲经常从废品收购站,买回旧报纸,让我练习水墨画,完了还要用涂鸦满墨迹的报纸再练字.就是这样的条件,拉开了我书画人生的序幕.父亲上工,带上我,背起自制小书包,田间地头,耕地黄牛老马,还有那四轮小拖拉机成了笔下最现成的写物。
记忆最深的还是那一棵歪脖的老枯树,吊着一个类似现在压水井的外壳的铁钟.我闲暇恶作剧的敲击,带了无比的快乐,也惹来是非,我一敲“当、当、当”,田间耕作的大爷大婶都以为下工了呢。当然记忆最深的还是自己画笔勾勒下的“挂钟的歪脖树”。那时我模糊的印象还是有很多快乐的,写生之余还可引来众人围观及多赞赏之词,自然是无比惬意。
上学后,不知是上学前某大夫阿姨的一句“小秀才”传名不经而走,就这句在学校害惨了我。老师注重的是学习成绩,一个偏科的我,学习却有些吃力,“秀才”之名也就变贬义之词,漫漫淡去,但那阿姨却着实叫了我二十多年的“秀才”,真是无比惭愧!我就读的学校属于子弟学校,是国营大企业自己的学校,我属于农民,教育政策是就近入学,我们少数几个农民的孩子也就搀杂其中了,什么“幼儿园”“昨天”等,好多对我们农民来说很多新事物,新名词也开始融合于生活语言中了。我的意识中,我不懂“幼儿园”还能管吃饭,睡觉,“夜来”就是“昨天”。既然是学生,又是即将改革大潮中第一缕春风下的学生,迎来新的朝气,新的生活。学校举办了小制作展览比赛.我以两副画,从此名振全校。记得一幅写生叫《我们的汽车多美丽》,是几辆双节的公共汽车排列着,其实很简单,无非是色彩的组合,有序透视的排列。另一副展翅的鹰《腾飞》,就是笔墨的功夫,现在回头再看,如此拙劣,简直羞愧难当,惨不忍睹。记得当时父亲还是满有预见性的,对我说:“学校会考察你,因为老师不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画水墨”。果不其然,在一个下午,好象第一节课后,老师叫我到了会议室,已围坐了好多老师,学校的首脑人物都在,我真被吓的不轻.具体的情节记得不是太清晰,印象中当时的教导主任关老师,个子不是太高,很正统,很严肃的老师,后来听闻是有点左的人物,还给我削了个苹果,我啊,七岁了,没吃过削过皮的苹果,我好像能吃到苹果就比较奢侈了吧。那天我在已铺好的纸上战战兢兢完成了第一幅被众人围观的开篇之作!具体画的好孬忘了,但那幅《鹰》的确是在学校引起一个震荡,也得了我画画的第一份奖,美术一等奖,一个盖着学校印的大红日记本。也许是“大运动”过后的文艺刚刚复兴,隆重的颁奖还设在了千人以上的大礼堂,当台上传来我名字的时候,坐在我背后大我几岁领居家的孩子,背后说了一句“上台鞠躬”!我晕晕乎乎上台对着观众一个深深鞠躬,引来一片哗然!想想当时我也没错吧,咋会引来哄笑之声......原来大家都认为应该给颁奖老师鞠躬,我直接面对的是偌大礼堂,面红耳赤,颤颤唯唯了.....
如何下来的台,都不记得了,想来也是紧张的踩着棉花垛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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