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想陪你到老之永相别
她坐在车上,从玻璃窗外看他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淡。她想,许是永远不会再见了吧。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是她眼睛里唯一的阳光,可她到头来却没有想到,这阳光看久了也会伤眼睛的,那一闪一闪的光痕像带了毒的剑,一
她坐在车上,从玻璃窗外看他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淡。她想,许是永远不会再见了吧。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是她眼睛里唯一的阳光,可她到头来却没有想到,这阳光看久了也会伤眼睛的,那一闪一闪的光痕像带了毒的剑,一下一下的把她刺得生疼尽底。她想,她的眼睛估摸是要瞎了。
那个曾经趟过冬天冰冷入骨的河水背她去上学,曾经骑着脚踏车来回奔行五十里山坡接她回家,那个曾经把手交给她教她学会相信学会爱,曾经把唇角弯给她让她知道梁祝白娘子许仙是可以长长久久三生三世的男孩或者男人,如今她是真的不敢再去看了。
蓦地想起玻璃樽里有句台词:原来童话故事都是假的。所以舒淇才哭的那样伤心。现在换她来哭了。可舒淇最后的最后还是在玻璃樽的梦境里看到了王子的笑颜,她却什么也没有。她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他一句誓言都没有过。她突然想问他,她又算是什么?十年,整整十年,十年未见发酵出来的感情又究竟算什么?
那时候,她跟他依依呀呀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又猜。”又到底算得了什么?
她终于有些明白,原来那不过是一首诗,一首早已死去的古诗。你若信了,便是不是有些痴了?这样完整的破碎,碎的遍地荒芜,一片伤痕。
为何不早早的明白?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诗词里......也是骗人的。一支妙笔纵使能写尽千人万事,可到底写不尽人事背后的无限辛酸。还有距离。越来越遥远的距离。原以为即使天涯也不过咫尺间,却没有想到,几年之后,却变成了咫尺也天涯。
想那时,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看不见。
到如今,我已屹于你心中,你却不愿懂。
二十年前,她还小,从繁华而有些苍凉的都市来到这座四处飘着油菜花香的小镇。在惊惧了爸爸妈妈无休止的硝烟战火后,她开始不再做关于孩子的梦,她已经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只黑夜里的刺猬,用撕裂身体的疼痛来让自己远离然后清醒。所以即使是待对她视若珍宝的外婆,她亦是觉得陌生。
让有关的人哀息,让无关的人远离。她变成这样一只刺猬。
他大她一岁,跟她外婆只隔了一道墙。他常常想,本不是陌生人,却一张桌子一双筷子前做着异乡事。他觉得她真可怜。她除了漂亮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白长了城里孩子白净的模样。
后来他说,有些孩子,在她还可以做梦的时候千万别扰了她。一辈子也许就只有这个时候可以胡闹着可爱。而她那个时候,连胡闹都不会。他想让她胡闹。可是,他忘了说,他给她胡闹的机会,却没打算给她一辈子胡闹的梦。
他觉得她可怜,所以他决定好好待她,待这个从城里来的学习从来拿第一的女孩。当初怕只是恻隐之心,后来却泛滥成不依不舍的习惯。是时间,给他们牵了最好的红绳。
他从墙头上翻下来,陪着她一起在院子里的那颗枣树下发呆。后来,路过院子的乡亲都会停下来往里面看一看,看一看这两个傻孩子呆成了怎样的一幅画。
有大雁飞来,秋天了。她开始想明白他发呆时候念着什么样的事,又或者做着怎样遥远的梦。又有大雁经过上空排成人字形一字型时,她开始想跟他说话,想跟他说她发呆的时候在念着怎样的事,又或者在做着怎样遥远的梦。
后来,他把手给她,他带她去山后的油菜地拔草采花偷油菜籽,他把笑传她,他带她去河边掏鱼摸虾放风筝钻猛子,他在课堂上给她写纸条然后叠成飞机呼啦一下从老师头顶飞过然后直直地落到她的桌上,他在课下给她将横横斜斜的小石头磨成不伤手指的卵石摸样然后看小石头在她的掌中玩得高低起舞,他去山坡上给她砍地瓜秧子把上面的地瓜叶子一片片的弄干净然后系起来给她当皮筋绳跳,他拿着扫帚疯了一样的给她扑蜻蜓,用渔网跟棍子做成的兜子傻乎乎地给她捉蝴蝶。
她记得,第一次带红领巾是他给她系上的;她记得,第一次吃那种廉价的豆沙冰棍是他给她买的;她记得,第一次玩小猫钓鱼是他给她绑的沙包;她记得,第一次下雪天滑到是他跑过来抱得她;她记得,第一次偷打人家的枣树是他替她挨得打;她记得,第一次去山坡上挖荠菜是他给她挎的篮子;她记得,第一次完不成作业是他给她从家里带的饭;她记得,第一次跟同学打闹成一片是他起的哄;她记得,第一次在游戏中当了王是他给她护的驾;她记得,第一次上台主持节目是他给她敲得鼓;她记得,第一次要离开外婆家的小镇是他送的她;她记得,第一次在班上收到信是他写给她的;她记得,第一次因为委屈而在深夜里哭泣后来睡着了之后梦里都是他。
她记得,他有好看的手指,会写很好看的钢笔字;她记得,他爱吃小卖部里那种五毛钱一个的果丹皮;她记得,他喜欢穿灰色的衣服,因为即使玩的脏了也看不出来;她记得,他能爬很高的树,可每次都掏不来鸟窝,还总是被蜜蜂蛰得哇哇叫;她记得,他玩警察抓小偷被被莽撞的孩子撞得鼻子流血,却还是乐呵呵的跑着;她记得,他越来越贪玩,成绩越来越不好,被他爸爸揍得嗷嗷叫,可第二天还是早早的逃了课;她记得,他把白色包袱披在自己的肩上,把树枝当做剑,用面粉涂在两道眉毛上把自己当成白眉大侠;她记得,他会唱很好听的童谣,会下很厉害的五子棋,会打总是头科的扑克;她记得,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欢跟他玩,背后还总是跟了一大群的男孩,可离他最近的永远是她。
她记得,第一次有男生给她写情书,他把那男孩打哭了;她记得,有女孩嫉妒她惹老师喜爱,在背后狠狠的骂她,他把那些女生堵进了男厕所;她记得,有个变态的老师对她好的有些吓人了,他跑到办公室,抓起她的手就带她跑了;她记得,他跟她说,要开心,笑起来的时候要真心,并不是所有的爸爸妈妈在生了孩子之后就会变得那样吵吵打打。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又猜。”她记得,他跟她念,然后,他闪着亮晶晶的眸子跟她说,以后要永远一块上学放学一块长大结婚抱娃娃。
恩,永远一块吧。所以,她用尽力气,做了开弦的箭,她要快快的往前跑,跑到前头去,才能跟他并肩行。
后来的后来,她爸爸妈妈来接她回家,那时候她已经是如花的女孩,有很好的成绩,有明媚的笑容,有倔强的眼神,只是他已经不再守着她发呆,他开始在街上对着来往的车辆吹口哨,在漆黑的夜晚喝让她难闻的啤酒。在她讲着陶潜鲁迅苏东坡契诃夫红楼绿珠清明上
版权声明:本文由sf999传奇新服发布网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