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耳而鸣的蝉声

贴耳而鸣的蝉声

小项散文2025-04-17 22:16:31
当季节踏进五月,蝉声便开始与夏天为伴。绿荫是夏蝉的天空和大地,因此,院子里的许多树,便令这些误闯城市的蝉们欣喜不已,从清晨到到黄昏,一直歌唱得十分殷勤。每天一早醒来,若不碰上附近学校高音啦叭噪闹的早操
当季节踏进五月,蝉声便开始与夏天为伴。绿荫是夏蝉的天空和大地,因此,院子里的许多树,便令这些误闯城市的蝉们欣喜不已,从清晨到到黄昏,一直歌唱得十分殷勤。
每天一早醒来,若不碰上附近学校高音啦叭噪闹的早操曲和校长训话,那么第一声传入耳膜的,必是“姐……啊,姐……啊”的知了声,一长一短,先抑后扬,悠悠而吟。听到蝉鸣声,总能从尘嚣中体味出一份静来。
午间休息,伴着蝉声入眠,又在夏蝉鸣唱中慵慵醒来,那中存在的感觉真的很舒服,恍惚以为自己此刻正在浓荫覆盖的林子里,四野一片葳蕤景象。
下午工作回来,夕照依旧强烈,云天朗朗,知了声仍然不觉丝毫倦意,一直唱到黄昏的降临。
知了的歌声就是这么一长一短两个音节,有时会加上一个过渡的颤音,由强渐弱,但是我们觉得非常习惯,是自然天籁中的一个高音符,会让人非常清醒地意识到——啊,这就是夏天。蝉声总是会让我们想到树荫,想到强烈的阳光,想到草木青葱,万物生长。
今晨起来后,坐了一会儿,正准备去上班,房边突然响起悦耳的蝉鸣,感觉就在南边的阳台上。我怕惊动了它,不敢贸然走出探望,便悄悄移到窗旁,慢慢掀开窗帘往阳台看,但没能看到。我又转到门边,一点一点地往外察探,终于见到一只黑色的大知了,它停歇在阳台防护栏上面的方铁条上,正朝着门口,一声声“姐啊姐啊”地叫,声音清亮,令我十分心动,柔情顿生,就象是邻家一个刚学说话的稚儿,在大清早跑来你家的门口,向着你一声声招呼,那种幸福愉悦的感觉真的无法用什么来形容。
我住在七楼东边的单元,虽然离地面远,可是离空中往来的自然生灵却近。
天气热的时候,通往阳台的门总是敞开着,窗户也开着。住在楼房高层的单元里,真让人长年享受着远古理想中“夜不闭户”的淳淳世风。忽一夜,睡梦中被异样的响动弄醒,忙起身开灯一看,原来是一只翅毛黑亮的小鸟,此刻正无助地伏在墙角的地板上。我怕它盲目乱扑,便轻轻捉住它,它并未作大的抗拒,仅是无奈地啄了我一下。我将它放到阳台上,心想,你愿呆着,明天再飞走也行,愿意现在飞走也行,既然你夜间能够误飞入宅,说明你在夜间也是有活动能力的。结果一放开它就飞走了。
还有一次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好象在括台风。北面阳台的门还是开着的,我走出门口时,感觉到阳台栏栅上方多出一件东西,我小心地观察一会,知道上面停靠着的,定是一只被台风逼得无处藏身的鸟。这只鸟儿大小约与鹩哥相仿佛。我怕惊动了它,便慢慢退回室内,一直都不再往那里去,好让这只孤单可怜的飞禽躲过这场危险的热带风暴。
除了夜间飞虫,我迁居七楼十年来,在我印象中,类似的事情便仅有这三次,不过,偶然亦有小鸟飞来阳台绿丛间觅食。而观看鸟雀往来于院子树木间的机会就更多了。
看过一篇文章,其中让我一直记住的一句话是“有自然生灵光顾的屋子”。过去我们居住的平房,常有麻雀在瓦缝间筑窝,乡间的屋檐下有燕子的巢。如今在城市里,别说燕巢雀窝,燕子倒是常常见到,麻雀的影子却是难以寻觅,原因多种,其中主要的,是人们认为麻雀很滋补。偏执的滋补观念对野生动是最致命的威胁,这些念头令毒蛇猛兽都频葬人腹,还说这些微不足道的鸟类干什么!
就在我要动身去上班的时候,这只贴着耳边鸣唱的知了,突然间又阒然无声,我知道,它已经飞走了。这是它的生活习性,我曾写过一篇《蝉吟悠悠》,文中对此有较为详细的描述。

2007.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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