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蚊子与甲鱼
故乡名胡铺儿,故名思义,胡姓人居多之谓胡,而铺儿来自于一段传说,引出一段世代恩仇。很久很久以前,故乡有一江湖医生,小病小痛倒能医治,医术却不高明,四海游医,不过能讨个温饱。一个炎热的夏天,他照例行走江
故乡名胡铺儿,故名思义,胡姓人居多之谓胡,而铺儿来自于一段传说,引出一段世代恩仇。很久很久以前,故乡有一江湖医生,小病小痛倒能医治,医术却不高明,四海游医,不过能讨个温饱。一个炎热的夏天,他照例行走江湖,几日过去,没看一个病人,盘缠也花得差不多,囊中羞涩了,郁郁寡欢。信步来到一茶馆,还未坐下,但见茶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侧耳细听,好象有人生病了,精神不觉为之一振。细问缘由,原来,是本地一大员外独生子病入膏肓了。那少爷自打吃了甲鱼,方始吐血,不能饮食,员外遍访名医,终不得医治。听完茶客叙述,游医心中忐忑,亦喜亦忧,心中思衬,这到是个机会,只是……这么多名医都治不好,也不只是啥怪病。摸索囊中,决心顿下,竟直奔员外家而去。
话说员外家,是时,女眷哭哭啼啼,仆人忙里忙外,乱作一团,正在给少爷准备后事。天黑时分,员外一家正在用餐,门房来报,有一江湖医生毛遂自荐;来给少爷瞧病。是否让他看看?员外已经不敢奢望,本想拒之门外,无奈太太发话:既已来了,就让他来瞧瞧。
进得门来,员外上下打亮,来人衣衫不整,形容拘谨。遂问何方人氏,从医多久。游医一一作答。员外将少爷如何发病,病情及医治情节,草草告于游医,即带游医来至少爷床前。且看少爷,形容枯槁,气若游丝,拿脉,瞧舌,望闻问切一番过后,竟不得要领。良久,说出一句话来:令郎乃甲鱼骨卡喉所致,方子容我想想,明日给药。员外脸露睥夷之色。吩咐仆人安排食宿。仆人已晓员外心思,草草弄些吃的给他。然后带他来马厩旁杂物间,说:近日府里客人多,客房已满,先生就此将就一晚。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
游医进门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黑暗中,一股马尿骚扑鼻而来,正想一走了之,摸摸口袋,只好忍辱。刚刚摸索着铺好柴草,靠墙角躺下,又大又多的蚊子袭了过来。这一夜,再也无眠。左思右想,想不出医治的方子,左右开弓打蚊子,忙得不亦乐乎。摸索着把蚊子尸体聚拢在手里,揉成药丸般大小,竟有十团之多。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方子依然无着落,急急忙忙爬起来,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早餐了,仆人来催,情急之中,看看一堆蚊子团,看看马厩,跺一跺脚,说声"也罢",径直来见员外,道过早安。笔墨伺候,写一方子:人参若干,肉桂几钱,鹿茸若干……不一而足,乃十全大补汤是也。吩咐照方抓药,又吩咐仆人取新鲜马尿一碗,将蚊子团交于员外。",马上将马尿一碗以为药引,药丸{蚊子团}一颗,交令郎服下,每日三次,同时服十全大补汤两勺,可治此病。若再不治,回天无术。员外依法泡制,如此这般,服侍少爷喝下。游医心中七上八下,吃完早餐,就要辞去,员外也不留他,打发五两纹银,任其溜之乎也。
却说游医,辞别员外,不敢久留。急急如丧家之犬,舟车赶回家中,已不敢再行游医。在家半月有余。忽一日,村口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一顶八抬大轿,豪华气派,十多大汉,抬高八尺金匾,上书:"人间神医"四个大字。游医正困惑间,队伍来到他家门前。原来,是员外来感谢救子之恩。游医哪里知晓,他堵气下的药,竟误打误撞医好了少爷的病。员外不远百里赶来,请罪,感恩,留下五百金高兴而去。
由此,游医努力钻研医术,就在村里开了一间药铺,治病施药,服务乡里,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名医,据说大文豪苏东坡还找他看过病。由此,胡铺儿远近闻名。需要交待的是,自次蚊子与甲鱼结下了世代怨仇。据说:甲鱼夏天喜欢乘凉,而蚊子最爱甲鱼血,必咬之,甲鱼一遇蚊咬,必死无疑。而甲鱼死后,甲鱼壳用来做蚊香,让蚊子活着也不得安生。
(以此文解怀念故乡之思。又昨晚被蚊子叮咬,咬牙切齿,是让其下地狱而后快。拙笔草草,秽君眼目,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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