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青纱帐

又见青纱帐

案校散文2025-04-03 03:34:20
东北的大地,真正繁茂与葱茏,要在进入七月。落了几场夏雨,眼见着地里的庄稼往起窜。摆脱了春旱的煎熬,喝足了雨水的秧苗,开始疯长。在广袤的东北平原,铺天盖地的大豆玉米高粱,铺天盖地的黝黑墨绿,铺天盖地的青
东北的大地,真正繁茂与葱茏,要在进入七月。落了几场夏雨,眼见着地里的庄稼往起窜。摆脱了春旱的煎熬,喝足了雨水的秧苗,开始疯长。在广袤的东北平原,铺天盖地的大豆玉米高粱,铺天盖地的黝黑墨绿,铺天盖地的青纱帐……那是一个充满着无限生机和希冀的天地。
一年四季之中,东北大地的基本色彩是白色、灰色和绿色。
落雪的东北是美丽的。上面是瓦蓝蓝的天,下面是白皑皑的雪。那是一个圣洁的世界,那是一个纤尘不染的世界,那样一个一望无垠的白色世界……
无雪的冬季,无雨的初春,北风卷起来的是灰土,南凤卷起来的是沙尘,灰蒙蒙的天地,灰突突的景物,连心情也是灰色的。
只有青纱帐起,才真正绿染大地。我喜欢青纱帐,是因为我的生活中,缺少蓬勃与繁茂。一年之中,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满眼翠绿。走出灰色的我,愿意在青纱帐弥漫的世界里,享受风清月白,水秀山隽。
又见青纱帐,又见到绿波荡漾的大地,又见到一眼望不边的葱茏,又见到一览无垠的生机……站在高处,你会被这蔓延的绿色所陶醉。生命置身其中,顿感涌动着青春的磅礴与昂扬。
年复一年,时间在不经意之间被我挥霍掉。伫足的片刻,又进七月,看着漫天生长的青纱帐,猛然又想起在乡间的生活。
在我老家,主产是玉米。我是吃玉米饽饽长大的。母亲说,挨饿年代,幼小的我,喝玉米面粥要大碗。那时候,每年青纱帐起,我们这帮孩子放学之后,就钻进玉米地,劈下青玉米,在山沟里拢火烧。喷香喷香的烧包米,吃的我们小脸都划了混。袅袅青烟,在山间萦绕。生产队长看见到,就知道是村里的孩子,在偷烧青玉米。他进山来抓。可是,他哪里能撵上,我们这帮象兔子一样飞跑的孩子。
玉米又称包米,原产于南美洲的墨西哥。玛雅人的圣书记载,早在5000年前,玉米是印加人、玛雅人和阿芝苔克人的主要食物。在十六世纪传入我国。玉米是旱田的主要作物,抗旱丰产,被称为铁杆庄稼。在生产队那些年,每年进伏之前,要上给玉米追化肥。每天,出工很早。湿漉漉的玉米稞,女工弯着腰在前面落化肥,我在后面吆喝着牲畜扶着犁趟地挂垄。在玉米稞中,钻一个来回,浑身就湿透。闷热的天,钻在玉米地,透不过来气,泥水和汗水参在一起,每个社员都变成了泥人。起早贪黑抢农时,赶在伏雨之前,给玉米追肥。等到下了几场伏雨,玉米拔节扬花。这时候,庄稼人心里就有了谱,年头又不错,口粮可以够吃了。
青纱帐起,庄稼人就可以挂锄。白天,赶着老牛车,去割蒿草沤绿肥。中午在大柳树下打烊。晚上,在月光下,扭秧歌。乡村的悠闲只在青纱帐起的那一段时间,等到秋风起,紧张忙碌又要开始。
那段乡村生活已经过去许多年,可是,一看到青纱帐就感觉特别亲切。因为那青纱帐里,有我童年的快乐,有我青年的汗水,有我在乡村生活的印记。就是,现在看到青纱帐,我依然有一种别样的情怀。
每当,月起蛙鸣,面对黑黝黝的青纱帐,我对这社稷怀有深深的感恩之心。我也希望这青纱帐年复一年的繁茂,这大地上的庄稼长久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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