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雅的婚事》:中国西部片的余唾
《图雅的婚事》这部电影似乎反映的是蒙古族的故事,但故事的核心仍是西部片的余唾。中国西部片在电影银幕上风光了数年,基本已经绝迹了,现在《图雅的婚事》把残余的西部余唾又重新嚼了一遍,居然又在柏林电影节上获
《图雅的婚事》这部电影似乎反映的是蒙古族的故事,但故事的核心仍是西部片的余唾。中国西部片在电影银幕上风光了数年,基本已经绝迹了,现在《图雅的婚事》把残余的西部余唾又重新嚼了一遍,居然又在柏林电影节上获得了一个奖,对应着多少年前张艺谋凭着准西部片《红高梁》获得银熊奖,倒多少使人感到中国的西部片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1、电影中的西部片俗套
中国西部热出现的时候,可以说是气势汹汹,咬牙切齿的。那一段时期,中国文艺的各个领域,几乎没有一个不被西部风情侵蚀的。
中国西部热的产生,与中国电影的第五代不无关系。《黄土地》始作俑,《红高粱》添波助澜,终到西部片一发不可收。一时间,作曲家不在音乐里插入一点信天游,就似乎远离了时尚,电影导演不把镜头对准黄土地上的痴男怨女,好象就称不上一个艺术家,舞蹈家不学一点腰鼓,就好象在舞蹈语言中失语似的。那时候中国电影银幕上可以说城市生活绝迹了,到处都是城里人臆想中的情欲想象,舞动在黄土地的人尽可夫的舞台上。应该说,这是一种伪西部片,是城里人的欲望强奸了西部黄土地。比如张艺谋改编的《红高梁》原著,实际上发生在莫言的故乡高密,但张艺谋蛮横地把故事移入到黄土地上,而且重点也放到了“妹妹大胆往前走”的主题,可以说,张艺谋只不过借助于西部的黄尘蔽天的幌子,兜售他张扬情欲之歌的实质。
当时中国的西部片里牛鬼蛇神众多,但有着一个基本的框架结构,情欲是这些西部片的最重要的主题。而情欲的放置性质,多是一个弱势的长工、土匪向强势的老板、掌柜索取女人。
这种西部片的出现,实际上是上个世纪末中国人社会心态的一种影射,反映了弱势群体急迫地从权势集团手里分得属于自己的一杯羹,西部的环境,为概念化地翻来覆去图解这种理念提供了最简单最纯粹的可能。
这种西部片的结构方式从《黄土地》始就已经基本确定好了,到了《红高梁》里已经完美地定型成功。《黄土地》中虽然没有涉及情欲问题,但是,它折射出一种情欲的苗头,影片中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最后消遁在一双黑乎乎的男人的大手里,实际上暗示着青春的美丽的胴体,将遭遇到权势的蹂躏与践踏。《黄土地》中的抬轿子的场景,到了《红高粱》中终于唱了主角,前者未曾出现的那个丑恶的男人,在《红高粱》里是以一个行将就木的麻风病的老头身份出现的。扼杀青春象征的男人已经昭然若揭了。
在这样的背景设置下,年轻力壮的长工——我爷爷采用暴力手段得到女人,便成为一个更加浪漫化的事实。西部片里的所有偷情方式都沿用了这样的模式,就是年轻的女人插在了一泡或是没有生理功能或是业已垂垂老矣的枯扬身上,女人唯一的选择就是红杏出墙。一时间,地位低下的土匪流氓地痞,仅仅因为他们有着强健的生理功能,而被推上了爱情绝唱的主席。
这样的赤裸裸讴歌情欲的西部片主题,其实是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它最后产生了众多大同小异、雷同化的类型作品,令观众看了开头,便知道结尾,终于导致了西部片的全军覆没,在电影银幕上销声匿迹。
但是西部片是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历史舞台的,于是借尸还魂,以《图雅的婚事》这样的反映蒙古族题材的影片又惊艳亮相了。
影片的编剧芦苇当年就是西影厂一个复制了许多西部片偷情类电影的写手。多少年后,他重新露脸在银幕上,使人一目了然,他蛰伏了这么久的西部情结仍然冥顽不化,一有机会,还会使仇恨的种子要发芽。
《图雅的婚事》里有着西部片俗套的情节框架。影片中的图雅,有一个失去性功能的丈夫,她成了一个活寡妇。这与西部片中的女人们总有一个生理功能不健全的丈夫的设置是如出一辙的。
按照西部片的惯例,这时候,这个女人身边就要出现一个男人,来满足她对欲望与希望的阈值。同样,《图雅的婚事》中,图雅的身边有一个叫森格的男人,他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图雅,向图雅示好,最好,终于得到了图雅的欢心。而与西部片不同的是,这个男人没有像西部片中的那些男人一样,与情人铲掉爱情的障碍,而是主动承担起对图雅前夫的照顾的责任。
这是因为西部片的那种势不两立的情欲模式,只能存在于文人的想象中,存在于电影的镜头梦幻中,西部片的浪漫的铲除爱情道路上的障碍,在现代法律文书里一般叫“勾搭成奸,毒死亲夫”,没有一点浪漫的成份。遥远的没有法律参与与介入的西部,使人容易忘记残酷的黑色而只记得绯红的浪漫。用莫言的一句话来讲,“在进步的同时,感到种的退化”。其实这不是退化,而恰恰是进步,越是遥远的年代,越容易驰骋原始的本能的想象。所以,人们愿意把遥远的地方,想象出有一位好姑娘,《雷雨》中的鲁侍萍叫她乱伦的一双儿女离开的时候,也是希望他们远走高飞,到一个远到没有世俗的成见约束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所以西部片只能放到遥远的年代里,当年的西部片的故事发展空间,一般是三十年代,到了四十年代就已经没有多少浪漫的可能了,《菊豆》的故事发生时间,原著是在抗战事情,但张艺谋往前移到了三十年代;可以说,四十年代再往后,基本上不可能容许西部片中天马行空的爱情方式以成立的可能了。
因此,西部片的精髓的爱情方式与模式,到了《图雅的婚事》这样一个当代的时空里,只能用其皮毛,而不能沿用其实质了。《图雅的婚事》中的爱与欲只能是两难的,它写出了一个女人与一个无用的丈夫生活在一起的艰难,但是它又不能如《红高粱》那样,把这个残疾的男人予以一杀了之。所以,《图雅的婚事》在结构上是西部片里司空见惯的女人面对的性的苦闷,但是,它又必须套入到现代道德的范畴,徘徊在欲望与情感的两难之间。最后,图雅终于走上了与另一个健全的男人的婚床,但是,电影里展现的图景远不是《红高粱》中的那种偷情时的畅快无忌,而是图雅的那种左右为难、无法找到归宿的彷徨尴尬。电影也在这里嘎然而止。从理论上讲,影片是对《红高梁》的反动,在人道的范畴里,它已经倒退到了《红高梁》之前的水准,但从另一个意义上讲,《图雅的婚事》又恰恰比《红高梁》纠正了情欲肆无忌惮统帅一切的痴人说梦,这使得《图雅的婚事》又带上了西部片当年幻想主题所缺失的理智性与现实性。《红高梁》借助一个遥远的年代,幻化了一个情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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